第19章 不能再奢求更多(1 / 2)

“你说得对,我去背老太太,你赶紧偷偷去跟二大爷、三大爷透个气,告诉他们,最后的结果绝对不能是傻柱偷的鸡。”

“只要他们能办到,我一家给十斤棒子面,快去!”

一大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易忠海用凉水洗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也迈步出门。

只是,他由衷地感到心累。

心里甚至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要是把一大爷的位置让给李进阳,院里能不能恢复平静,不再有这么多烦心事?

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就被愤怒取代。

李进阳,小畜生,你天天都要闹腾吗?

歇一天都不行!

上班还有个周日呢!!

等着瞧,等陈科长那边安排好了,我整死你!!

李进阳不清楚海子有多想弄死自己。

但他知道,海子今晚怕是很难睡个好觉了。

听见外面喊着开全院大会,看小虎几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

笑道:“哥几个,大茂哥找只鸡,怎么还闹到开全院大会了?反正吃饱了没事,咱去凑个热闹?正好我买了不少瓜子,就当乘凉了。”

李进阳和许大茂,真是一类人。

许大茂用小蘑菇拖住保卫科的人不让他们走。

而李进阳连开大会时给保卫科成员解闷的零嘴都备好了,免得他们等得无聊想提前离开,计划得如此细致。

这种人能成功,不是偶然,是必然。

一听到瓜子,小虎几人连忙点头。

瓜子油分足,在老百姓眼里可是好东西,嚼几颗满口生香。

“进阳,吃了你的烤鸭,喝了你的好酒,还嗑你的瓜子,我们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而且待会儿大茂兄弟还要给我们小蘑菇,连吃带拿的,回家我娘非得训我不可。”

柱子憨憨地挠了挠头。

王成和小虎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其实别看他们仨在保卫科的资历比李进阳长,工资却不高。

保卫科也不全是干部,他们的编制属于服务类人员定岗。

这也是一开始李进阳拿着干部编制却无所作为,让保卫科又气又恨的原因。

李进阳笑道:“朋友之间不说这些,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工资也还过得去,日子宽裕些,请大家打打牙祭不算什么。”

“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和大茂跟院里的一大爷不对付,还有个年纪大的五保户也看我们不顺眼。我怕大茂哥受欺负,就想请哥几个来撑撑场面。”

话挑明了说,反正他们待会儿也会看出来。

藏着掖着反而让小虎他们觉得别扭,明明白白讲出来,反倒没事。

聋老太太都懂的道理,李进阳怎会不明白。

砰!

小虎一拍桌子:“进阳,走,咱们去给大茂撑场子!保卫科的人还能被普通工人欺负?我就不信了。”

他说这话,是真把李进阳当朋友。这种话平时不能明说。

这年头的主旋律是工人老大哥光荣伟大,保卫科是为工人老大哥服务的。

不过如果让你选,你是想当服务群众的人,还是被服务的群众?

懂的都懂,道理是一样的。

说笑间,李进阳一行人拎着小马扎,揣着瓜子,晃到了后院。

他们也不吭声,只在最后边找地方坐下看热闹。

易忠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李进阳的出现,也认出保卫科那几个熟面孔。

他眉头一皱,心里又一次涌起不……

嘶!

---

**易忠海也是个狠角色,硬是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行压下心里的念头——不能再往下想了!

再想准要出事,不想倒还能拼一把。

和他相反,许大茂一见到李进阳和小虎他们,顿时放下心来。

他冷冷盯着傻柱,阴森一笑。

“笑什么笑!老子没偷你的鸡!”傻柱不爽地瞪回去。

许大茂面无表情:“哼,傻柱,我的鸡丢了,你的鸡也别想留!”

“神经病,说的什么玩意儿?你鸡丢了关我吃鸡什么事?”傻柱不屑地嘀咕。

他还没反应过来,此鸡非彼鸡。

“咳咳,都别吵了,全院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刘海忠端着官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倒也没偏袒谁,说的都是事实。

连许大茂承诺的——谁能证明傻柱偷鸡,就给五斤棒子面——也一并说了出来。

住户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李进阳在一旁冷眼看着,刘海忠可不敢为了十斤棒子面,冒险得罪这个小煞星。

有命挣棒子面,也得有命吃才行。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是他的人?

易忠海不满地瞪了刘海忠一眼,接过话头:

“大伙儿说说,许大茂非说是傻柱偷了他的鸡,这不是胡闹吗?傻柱一个月工资三十三块,又是单身,想吃鸡还用得着偷?对不对!”

往常他这么一说,基本就定了调。

院里的住户都会顺着他的意思来,解决办法也差不多就那么定了。

可今天不一样了——易师傅,对不住,那可是五斤棒子面。

“不……不对,傻……傻柱,咳咳……就算有钱……这年头……也不一定……买得到!肯、肯定是偷的!”

“现在……现在……现在什么年景!”

一个蜷在小推车上的老爷子,身上裹着毯子,说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随时会过去似的,却倔强地举起手,硬是断断续续说出一长串。

易忠海眼角抽了抽:“刘老爷子,您少说两句吧,别待会又喘上了。”

“行……确实有点……喘不过气……我歇会儿,理清楚了……五斤棒子面……分我点。”

老刘头头一歪,睡了过去。

“咳,其他人呢?还有人觉得是傻柱偷鸡吗?”

易忠海握紧拳头。

“一大爷,肯定是他偷的,不是他还能是谁?现在鸡根本买不到,连鸽子市都没货,哪有这么巧的事。”

“没错,傻柱认了吧。大茂,待会儿棒子面也分我点,我刚才也说话了。”

“我也同意,棒子面……”

“肯定是他,不然还能是谁?昨天贾张氏闹了一场,说不定是给棒梗留的。”

“胡说!”贾张氏狠狠地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早就一个人吃完了,根本没想接济我们家,就是傻柱偷的。”

傻柱几次想辩解,可他哪有能力对抗满院子的大妈大婶?

没两下就被骂得抬不起头。

论吵架的本事,别说傻柱,就算有条狗路过,也得被骂到自闭。

没人注意到悄悄溜回来的棒梗、小当和槐花。

他们缩在角落,眼神里全是惊恐。

“行了,现场还有保卫科的同志在李进阳家做客呢,吵成这样像什么话。”

易忠海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对傻柱说:“傻柱,别在保卫科同志面前丢人。偷了就是偷了,没偷就是没偷,黑的白不了。你跟一大爷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偷的?或者你知道是谁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