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嘴角微微扬起(1 / 2)

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老易,你怎么了?”

“没事,你先做饭,我去给老太太要!”

易忠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又拿了三十块钱出门。

老太太不能得罪。他能在院里当一大爷、说话有分量,全凭老太太在背后撑腰。

别人不知道,易忠海却清楚——老太太的五保户身份是假的,是街道办一个科长帮忙办的。

先不说这层关系,单是为了哄好老太太,等她走后把房子留给自己,他也得这么做。

“舍小保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心疼,不心疼……”

等易忠海再次来买猪油渣时,李进阳都愣住了。

这易忠海是被宰上瘾了吗?

看着剩下的半盆猪油渣,三个人都有点舍不得吃了。

万一等会儿易忠海又来了呢?

小半碗就要三十块,连楼半城都舍不得尽情享用。

李进阳暗自感叹。

“海子,真够意思!”

…………

聋老太太家中,她费力地嚼着猪油渣,夸赞道:“忠海,还是你对我最好,这些年辛苦你和你的媳妇了。”

“老太太,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心甘情愿给您养老,您就是我们最亲的人。”易忠海谦逊回应。

聋老太太欣慰地点点头,放下筷子,把只吃了几口的猪油渣碗推给易忠海。

易忠海那颗受了一天伤的心,终于感受到一丝暖意。

“老太太,您吃吧,我不饿。”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那正好,你把剩下的给傻柱子送去,让他吃了吧。”

“……”易忠海抬头望着屋顶,心里五味杂陈。

真是造孽!

“快去,别凉了,一会儿不是还要开全院大会嘛。”聋老太太又催促道。

“好,我这就去。”

易忠海抬头看了看屋子,自我安慰一番。

然后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门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李进阳和许大茂一边吃着猪油渣一边喝酒,娄晓娥满脸崇拜地听他们聊天吹牛。

刘海忠家又传来打儿子的声音,似乎是因为刘海忠很久没收到大儿子的信,发了脾气,闹得鸡飞狗跳。

中院里,易忠海正陪着傻柱吃饭,慢慢引导他以后要对自己好,给自己养老。

阎阜贵家里又在闹别扭,大儿媳于莉嫌伙食费太高,吵着要分家。

至于其他住户,有的家里在哭,有的家里在笑,大多数都是吵吵嚷嚷。

孩子们在院子里疯跑,一个毽子就能引来小伙伴们的羡慕目光。

四合院的日子大多如此,**淡淡,没有那么多惊天动地。

李进阳一时失神,竟觉得眼下的日子也还算不错。

若是没有那些惹是生非的混账东西搅和的话。

只可惜,天总不遂人愿。

贾张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板着脸踏进何雨柱家。没过多久,院里就传来召集住户开全院大会的喊声。

各家各户提着马扎、板凳,慢悠悠地走出家门。

等李进阳和许大茂到场时,中院已摆好一张八仙桌。易忠海、刘海忠与阎阜贵手摇蒲扇,端坐桌后。

见人差不多到齐,尤其李进阳也来了,易忠海清了清嗓子开口: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商量件事,看看怎么解决才好。”

他才刚起头,住户们的目光已纷纷投向李进阳与贾张氏。

毕竟这两天李进阳和贾家你来我往的冲突,别说在这四合院,就是整个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李进阳只装作不知,低头不语。

易忠海继续说道:“在这里,我得先向李进阳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他坦然起身,朝李进阳微微低头:“进阳,前天贾张氏打你那事,是一大爷处理不公,是我偏袒了她,对不住你!”

这话一出,连李进阳都有些意外。

易忠海这格局倒是不一般。这年头大家长思想还重,他一个八级工、街道办指定的一大爷,能说出这番话,实在不容易。

“呵呵,您言重了。”

李进阳摸不清他打的什么算盘,只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并不接话。

在没弄清对方真实意图之前,少说总不会错。

易忠海对他的反应显然不太满意,微微皱起眉。

“进阳,一大爷是真知道错了。我总想着贾家孤儿寡母不容易,就没分清是非,想糊弄过去,让你受委屈了。”

“一大爷跟你道歉,你能接受不?要是还觉得委屈,我明天就去街道办辞了一大爷的职务,给你出这口气。”

李进阳点了点头,这下感觉对了。

狗终究改不了吃屎,还是那套道德**。

要是他现在还紧抓不放,反倒显得他心胸狭隘。

果然,围观的人纷纷开始“劝人大度”。

“进阳,你就应一声吧,一大爷也没坏心,就是心软,可怜贾家孤儿寡母的,别怪他了。”

“是,男子汉大丈夫,肚里能撑船,原谅一大爷吧。”

“大家都不容易,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儿就算了吧。”

“谁还没犯过错呢,一大爷既然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改,别计较了。”

李进阳顺着众人的意思说道:“严重了,我从没怪过易师傅,都过去了,不提了。”

他话说得好听,可话里的意思却耐人寻味。

在轧钢厂叫“易师傅”没错,但在院里也这么叫——

没人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顺口一说。

易忠海心里清楚,这小子就是存心的,还想揪着不放。他进一步施压,咬牙道:“进阳,你是不是非要一大爷跪下来求你原谅?”

说着就要起身。

这话一出,满堂震惊。

这什么年代了,哪还能下跪?更何况是长辈对晚辈。

“老易,你这是干什么!”

“一大爷,万万使不得,这不是折进阳的寿吗?”

“咱可不能这样!”

“进阳,你快劝劝一大爷,一个院子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住户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其实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

李进阳拦住想插话的许大茂,站起身笑道:“我都说过去了,易师傅这又是何必呢?”

“您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再这样,我可真没脸待这儿了,回去睡觉了。”

言下之意:有事说事,别废话,再闹我就走,没空陪你演。

易忠海在何雨柱的搀扶下,轻轻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和聋老太太交换了个眼神,微微摇头。

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这小子哪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年轻?压根就不上钩,完全是个**湖,难不成打娘胎里就开始学套路了?根本不接话茬!

聋老太太眉头锁得更紧了。

“行,一大爷我不多说了,咱们接着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