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也配?”黄盖的虬须根根炸起,“主公当年单枪匹马杀进长沙郡时,袁术还在啃老本呢!”
年轻将领韩当突然单膝砸地:“末将愿为主公肝脑涂地!什么后将军府,便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认!”
孙坚望着四位爱将,眼眶倏地发热。忽然抄起案上酒坛仰头痛饮,残酒顺着下颌浸透战袍:“传令!程普明日去见袁术——就说孙某愿效犬马之劳!”酒坛砸碎在地,瓷片深深扎进夯土。
“主公不可啊!”程普等人跪地膝行向前,甲胄在地面刮出深深刻痕。
“滚出去!”孙坚背过身去,墙上的虎纹披风无风自动。当帐帘落下时,隐约传来刀鞘坠地的闷响。
......
虎牢关军议厅内,华雄正把玩着刚拆下的绷带。“报!”探马满脸涨红冲进来,“孙坚营中已断炊半月,今晨又逃了百来人——那些江东兵饿得在啃皮甲衬里!”
伍奎猛地推开沙盘:“末将 ** 夜袭!五千铁骑足够把饿殍碾成齑粉!”华雄闻言大笑,伤疤在火光中皱成蜈蚣状。
华雄眉头微蹙,略带不解地开口:\"孙军既已断粮,何不再等数日?待其士气萎靡,士卒力竭之时劫营,岂非上策?\"
伍奎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将军明鉴。然孙文台素有爱兵之名,若为救江东子弟性命而屈从袁术,一旦获其粮草接济,我军谋划便前功尽弃。\"
华雄闻言恍然,霍然起身按剑高声道:\"德瑜所言极是!今夜全军听凭伍将军调遣,违令者犹如此案!\"话音未落剑光闪过,面前桌案应声断为两截。
\"谨遵将令!\"
堂下众将肃然应诺,狄青、杨志二人更是喜形于色。伍奎先向华雄致意,随即沉声部署:\"狄青率五千铁骑直取孙坚中军,杨志领三万步卒随后接应。华将军精于骑战,烦请统领前锋。\"
华雄拍胸应道:\"包在某家身上!\"
\"有劳将军。\"伍奎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其余将士严守城防,不得有误。\"
\"得令!\"
众将齐声应和,凛冽杀气直冲霄汉,竟令虎牢关上风云变色。在这肃杀氛围中,西凉军静待夜幕降临。
二月春寒料峭,五更时分八千铁骑衔枚疾走。马蹄裹布,人皆噤声,借着黎明前的黑暗悄然逼近孙营。伍奎深知此时正是守军最懈怠之际,成败在此一举。
孙坚虽命部将严加戒备,奈何士卒饥疲交加。埋伏多时的江东儿郎终是抵不住困倦,待到四更天,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中,不少将士已抱着兵器沉沉睡去。
夜幕沉沉,孙坚歇息了两个时辰后出来查哨,见四野雾气弥漫,麾下兵卒个个困倦不堪。他当即传令全军回帐休整,待袁术粮草运到后饱餐战饭再攻虎牢关,仅留了部分上半夜轮值过的士卒继续警戒。眼看天光将晓,料想西凉军此刻必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决计不会来袭营。
不料须臾之间,三道黑影已潜至孙军营门。守门的士兵倚着长枪昏昏欲睡,全然未觉危机临近。
\"天赐良机!\"伍奎手中蛇矛寒光乍现,\"弟兄们随我杀!\"
狄青掌中水龙刀青光暴涨,三两下挑开路障,劈开寨墙纵马直入:\"狄汉臣来也,孙家鼠辈纳命来!\"但见刀光如雪,五六名睡眼惺忪的哨兵尚未回神便已身首异处。
\"敌袭!敌袭!\"
方才松懈的孙军顿时炸营,黑暗中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更添混乱,根本辨不清来了多少敌军。
\"放箭!\"
狄青一骑当先,率部自南向北席卷而过,逢人便刺。伍奎虽为统帅却奋勇争先,八十三斤重的蛇矛舞得虎虎生风,收割着普通士卒的性命。
\"痛快!真痛快!\"华雄青铜大刀幻出漫天青光,宛若暴风骤雨般势不可挡。
近千西凉骑兵纷纷张弓搭箭,浸了松脂的火箭如流星般射向营帐。火借风势,转眼间连营已成一片火海。
孙坚刚躺下不久,突闻营中哗变。来不及披甲,抄起古锭刀便冲出帐外。
\"各部以屯队为单位集结!校尉统辖本队,严禁乱窜!\"孙坚横刀厉喝,试图稳住阵脚。
然士卒多从梦中惊醒,加之腹中饥火中烧,但见满营火把晃动,帐幕纷纷燃起熊熊烈焰,愈发混乱不堪。
狄青的咆哮震耳欲聋,刀锋过处血肉横飞。偶有抵抗者,转瞬便被后续铁骑冲得人仰马翻,顷刻间淹没在奔腾的马蹄之下。
五千铁骑势如破竹,眼看就要贯穿全营,忽见斜刺里跃出一将,双刀交叉拦住去路:\"大汉祖茂在此,贼子休走!\"
狄青冷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同盟军不过是群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洛阳才是大汉正统,你也配称汉将?\"
\"少耍嘴皮子!\"祖茂怒喝一声,策马扬刀冲向狄青。
战火映照中,两员猛将交锋不过数合,狄青故意露出空当,猛然探身抓住祖茂的战甲腰带,暴喝一声:\"给我下马!\"竟将对方生生拽 ** 鞍。
伍奎手中蛇矛寒光乍现,祖茂头颅应声飞起。
就在孙军被祖茂稍稍拖延之时,杨志率三万精锐杀入战场,孙军阵线顿时土崩瓦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