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对现如今的她、现如今的他们而言,已经不构成任何困扰了。
她甚至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还有几分窃喜与骄傲,就如每一个得到优秀异性垂青的人那般。
最重要的是,她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不是背叛,而是牺牲。既是她的牺牲,也是对方无私的牺牲,更是她对对方这种牺牲的回报。
当然,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她还知道,这同样是乔木对他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身体对伊莎贝拉的背叛。
对方越是这样“惩罚”自己,她越是愧疚,越想用同样的手段惩罚自己、补偿对方。
正如对方所言,他们该一起坠入地狱。
而有一点是她不愿承认、无法面对的:在强烈的负罪感之下,这种极具象征意义的牺牲仪式,反而让她有了种因此而得到救赎,并借此规避道德负担的轻松与畅快。
这才是她心甘情愿被乔木这套“用堕落惩罚自己”的怪异逻辑越缠越紧、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根本原因。
沉浸在这套古怪逻辑中,她自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她作为女人,本该轻而易举察觉到的事情:
这身晚礼服,加上对方此刻身上那身燕尾服,共同组成了一种几乎明示的仪式感:
今晚的一切,都是乔木宣布占有她的仪式!
这个仪式唯一缺少的就是观众了。不,其实并不需要观众,因为这场仪式的宣告对象只有一人,那就是她本人,爱丽丝·卡伦。
但她对此一无所觉,恐怕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回味出今晚的潜台词。
整理好衣物的爱丽丝,落落大方地问:“这身衣服,我该怎么处理?”
“叠好放在房间里,我之后会来取的。”
她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迟疑了一下,她有些鼓起勇气地问:“对了,那个郑和我说,你们……你……”
“我什么?”
她看着对方平静的面容下,那深邃得仿佛能将自己吸进去的目光,本就不多的勇气,也烟消云散了。
她要承担的事情太多了,面对那些匪夷所思,自己却又偏偏莫名觉得可信的说法,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怎么了?”乔木仿佛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还一脸奇怪地等待着。
爱丽丝调整了一下,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帮我们?”
“你可以认为这是我的风格。我不是正人君子,但我喜欢喜欢happyedig,尤其对我欣赏的角色,我总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结局。”
乔木说着奇怪的话,一步迈到她面前,竟然凑过来,在她嘴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不等她惊讶,他就立刻道:“不要胡思乱想,也无需担惊受怕。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保证。”
被那个吻吓了一跳的爱丽丝,听到这话,几近宕机的大脑也重新恢复了运转。
意识到对方只是在安慰自己,她只来得及轰鸣几声的心脏也迅速归于平静。
“谢谢你。”她露出了浅浅的、感激的笑,转身踩着清脆中带着几分轻快的高跟鞋声,向酒店后门走去。
肆无忌惮地欣赏着那曼妙的背影,乔木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对方最初那个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是什么。郑佳雯那个家伙,明明被他严厉警告过,却依然管不住自己那张烂嘴。
这让他很满意。
他很高兴那家伙一点都没变,和那个乐作云一样,还是从前那副烂人相。
心理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更不用说郑佳雯这种从原生家庭这个根儿上就出了问题,从小就有严重心理缺陷的人。
所以正如他期待的那般,自己越警告,对方越忍不住要搅合、要犯贱。
虽然这种操控起来毫无挑战性可言、难度还不如提线木偶大的垃圾,让他毫无愉悦感,但作为随手用一下的工具,对方的表现还是很让他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