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我是一品堂的人!”
云中鹤此时体内已是空空如也,浑身内力尽失,一时心中悲痛莫名,痛悔不已。
只不过他此时所悔的,却仍非是不该肆无忌惮打量那美妇人,并起意要动手掳掠,而是后悔自己刚才出手太过大意,没有太重视这个小白脸,以致一时失手,就此被制。
他若是“狮子搏免,亦用全力”,就算这小子仍有些厉害本事,他即便不是对手,凭他的轻功,要想逃脱,料亦非难事。
但此时自是说什么都已晚了,全身内力一失,他更无半分自保之力,生怕被对方随手杀了。
为求活命,极力思忖,才终于想到,可以先借用一品堂的名头。尽管他眼下还没真的投靠一品堂,但已谈妥了这个意向,所以提前说自己是一品堂的人,想来也没什么不妥。
而这里是西夏的地盘上,一品堂的名头定然比他们天下四大恶人更加管用。况且西夏地界,也很可能有人没听说过他们四大恶人,但一品堂之名,决计不可能没听说过。
果然他话一出口,就仰脸瞧到那小白脸立即面色一变,终于收回了脚,讪讪道:“啊呀,你怎生不早说,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你,你也是一品堂的人?”
云中鹤闻言,立即不由瞪大双眼,一时难以置信,更险些气的一口血喷出。
没想到到头来,竟算是被自己人给伤了,这一架打的极是冤枉。最重要的是,这冤枉架让他损失惨重,一身内力尽失。
以后他云中鹤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若被自己的仇家对头打听到他内力尽失,必然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段老大若知他内力尽失,也必然将他赶出四大恶人之列,哪里还会庇护于他。
这般一想,云中鹤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烦恶不已,勉强抬手指着陆天涯,斥道:“你,你……”
“你”了两下,一口气喘不上来,竟双眼一翻,晕了过去。这一晕倒,也当即软趴趴地从马上滑落下来。
“哎……”陆天涯装作惊呼一声地伸手要拉,却终是迟了一步。最后只能无奈一叹,脚下在马头上轻轻一点,向后一个倒翻,落到李秋水身边,低声带些慌乱地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弟子方才急于替师父教训这登徒子,没问清楚身份,没想到竟是咱们自己人?”
李秋水毫不在意地摇头轻笑道:“便是一品堂的又如何,他既冒犯为师,理应受罚。放在一品堂中,这也是以下犯上,合该受罚。”
说罢一顿,又道:“你也别把这一品堂看得如何重要,于为师来说,不过是收罗班效力的鹰犬。若有不听话的,自然要好生教训。”
陆天涯笑道:“师父说的是,这人武功如此差劲儿,以后弟子替师父效力,岂不比他有用的多。”
李秋水笑着摇头道:“这人武功其实不差,方才那一指点出,出手颇有章法。只是不知你身具北冥神功,太过大意轻敌了。”
“不过你初次对敌,便能有这般表现,知道活学活用的道理。确是在武学上大有天赋,为师没看错你。”
“多谢师父夸奖!”陆天涯低声行礼道。
李秋水微微一笑,点头道:“走吧,随为师去一品堂,把这瘦竹竿也带上,倒要瞧瞧是谁的手下,这般管束不力?”
“是。”陆天涯自是答应一声,过去随手把云中鹤背后的腰带一提,便将其偌大的身子轻若无物地提起,然后横放马上,牵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