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奢华的玄色缎袍包裹劲瘦挺拔的腰身,腰间的通犀金玉带散发出温润的光泽,高大的身型几乎堵住了所有的光。
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眸倨傲地对着她,锐利的视线如同冷箭齐发,将风明珠从头到尾寸寸扫过,比这漫天寒风细雨还要冰冷。
嗓音冷沉,
“听到我拒绝了你攀上的好亲事,就难过成这样?”
凤明珠惊讶得瞪大眼睛,随即想起,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即便隔了段距离,以他的能力,也是能发现她和裴婉那点小动静的。
所以,他以为她刚刚摔倒是因为伤心过度,以至于魂不守舍?
那他还真是想多了。
她急于成婚,只是因为在裴府待得不安,想到那无端被人替换的书签和茶叶,凤明珠就感觉手脚冰凉,如同头悬利剑。
再者,就是为了不再被人当做低贱的货物一样踢来踢去。
她自然是想嫁给楚辞渊的,若说这世上还有让她信赖依靠之人,那就是楚辞渊。
但只要知道他人在那儿,她就安心了。成婚只是早晚的事。他能等她那么多年,又怎会在意早几日晚几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为何不回答本侯,难道是默认了?”
腰间的大掌如同铁钳,猛地收力,死死箍着凤明珠的软肉,疼得她花瓣似饱满水润的樱唇溢出软软的低吟。
裴安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气越发阴沉,
“你才见过他几次,对他又有多了解?”
“难道就因他家世显赫,你就敢巴巴地凑上去,将余生都压在他的身上?愚蠢,真当楚国公府的大门是那么好进的?”
“是不是只要有权有势,不管对方如何,你都愿侍奉左右?那……”
裴安差点脱口而出,那他呢?
他堂堂靖远侯,世代武将之家,又差在了哪里?
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靖远侯的夫人,为何转眼就能换个目标?
可话到了嗓子眼,被他生生止住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一个品性低劣,满嘴谎话,不择手段只想攀高枝的虚荣女子罢了,他又不喜欢。
裴安想,他生气,愤怒,只是看不惯凤明珠的所作所为,不想楚辞渊那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国之栋梁被她祸害,仅此而已。
凤明珠气得浑身哆嗦。
乌发如瀑摇曳垂落在胸前,单薄的身子微微前倾,半撑着坐在泥坑里,丰盈曲线猝然呈现在裴安面前,水雾朦胧的桃花眼微颤。
蒙蒙细雨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将她笼罩在朦胧的天际。让人有种置身烟雨江南的错觉。
她静静地垂下头,指尖死死扣着青石板,一言不发。
裴安伫立在一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发顶,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体里传来的浓浓的委屈和不甘。
背后的掌心渐渐握紧。
死性不改,又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当他是那般容易被美色动摇之人?
难怪祖母如此提防着。裴安冷着脸一把将人抱起,大步朝梦蝶轩的方向走去。
凤明珠被他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急忙挣扎。
“侯爷,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揽在她细腰上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死死扣在怀里。奢华的玄色锦袍接触到凤明珠湿哒哒的裙衫,瞬间变得脏污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