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如云雾般缭绕,刀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
“水之呼吸·拾之型 生生流转!”
富冈义勇的刀势如龙,旋转的水流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斩击,覆盖范围极大。
“音之呼吸·壹之型 轰!”
宇髄天元的爆炸物配合着双刀,制造出巨响与冲击,扰乱感知。
“蛇之呼吸·壹之型 委蛇曲斩!”
伊黑小芭内的刀路如同毒蛇,刁钻狠辣,直取要害。
“恋之呼吸·壹之型 初恋的战栗!”
甘露寺蜜璃的软刀如同粉色旋风,带着强大的绞杀力笼罩而下。
七位柱,七种不同的呼吸法,七种致命的攻击,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他所有可能闪避的路线彻底封死!
这是鬼杀队顶级的战力,默契的合击,威力足以瞬间绞杀上弦之鬼!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强者色变的围攻,他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
他手中的石灯笼虎彻,动了。
那动作,快得超出了视觉捕捉的极限,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磅礴的气势,只有最简洁、最精准、最匪夷所思的轨迹。
“铛!”“嘭!”“嗤!”“轰!”
一连串密集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碰撞声、闷响声、撕裂声、爆炸声骤然响起!
炼狱的突刺在距离他胸口三寸处被刀柄精准点中手腕,灼热的火焰瞬间溃散,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倒飞出去。
不死川的风刃在靠近他身侧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一股更凝练的力量从中剖开、湮灭,他本人被反震之力掀翻在地。
时透无一郎那如梦似幻的霞雾被一道蛮横的刀气直接劈散,少年闷哼一声,显出身形踉跄后退。
富冈义勇那如龙般旋转的生生流转,被石灯笼虎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水流的“缝隙”,生生打断,水花四溅中,他持刀的手臂被震得发麻。
宇髄天元的爆炸在响起前就被一股气劲提前引爆,反而干扰了他自己的节奏,被随之而来的一道掌风拍飞。
伊黑小芭内那毒蛇般的斩击,在即将触及目标时,刀尖被对方的手指轻轻一弹,一股诡异的力道顺着手臂蔓延,让他瞬间脱力。
甘露寺蜜璃的软刀更是被石灯笼虎彻的刀脊如同拍苍蝇般随意一拍,连人带刀被拍得旋转着跌倒在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声音平息,烟尘略微散开时,只见除了蝴蝶忍之外,其余六位柱已然全部倒地,或捂着胸口,或撑着地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
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呼吸法便被强行打断,攻击被轻易瓦解,自己则瞬间溃败。
而他,依旧站在原地,左手甚至依旧背在身后,右手提着那柄石灯笼虎彻,连衣角都未曾被他们的攻击擦到分毫。
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合击,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微风。
他缓缓抬起目光,越过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的众人,落在了唯一还站着的蝴蝶忍身上。
蝴蝶忍没有拔刀,紫眸平静地回望着他,那目光深处,是了然,是复杂,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看着她,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歉疚,轻声说道:
“原谅我无能。”
他那句如同最沉重的叹息,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歉疚。
蝴蝶忍看着他,紫眸中最后一丝犹豫和复杂彻底褪去,化为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
她缓缓抬手,握住了腰间的日轮刀刀柄。
“好。”她轻声应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最后,靠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动了!
“虫之呼吸·蝶之舞·戏弄!”
她的身形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紫色残影,步伐轻盈如蝶舞,轨迹飘忽不定,速度快到极致!
这是她最擅长的突进技,旨在以极速和刁钻的角度逼近对手,寻找一击制胜的机会。
然而,面对她这倾尽全力的、带着决意的突刺,他依旧没有移动。
他甚至没有用那柄沉重的石灯笼虎彻去格挡。
在蝴蝶忍的刀尖即将触及他胸膛的前一刹那,他只是平静地、甚至是刻意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不偏不倚地,迎向了那淬着紫芒的锋利刀尖!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异常清晰地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蝴蝶忍前冲的身影骤然僵住,她脸上的决绝和冷静瞬间破碎,化为全然的震惊与茫然。
她紫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日轮刀——刀身,正被他牢牢地用手掌攥住!
锋利的刀刃完全穿透了他的掌心,从手背透出,猩红的鲜血顺着刀槽和她的手腕,汩汩涌出,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用手,硬生生接住了她的突刺?
为什么?
不躲?不挡?甚至……不卸力?
就这样,任由她的刀,贯穿了他的手掌?
训练场上,一片死寂。连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其他柱,也都停下了动作,骇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完全超出理解的一幕。
蝴蝶忍握着刀柄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看着他那被贯穿的手掌,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大脑一片空白。
他透过面具,静静地看着她震惊失措的模样,被刀刃穿透的手掌甚至没有一丝痉挛,只是稳稳地握着那截刀身,仿佛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