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实纪突然放下筷子,表情一僵:
“等等……如果是蝶屋准备的早餐,有人去总部厨房说过今天不用准备早饭了吗?”
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宇髄天元扶额:“糟了,完全忘了这回事。”
“唔姆!确实忘记了!”炼狱杏寿郎声音洪亮,“现在去说还来得及吗?”
富冈义勇默默站起身:“我现在去。”
“来不及了。”伊黑小芭内看向窗外,“这个时间,厨房应该已经把饭菜送出来了。”
甘露寺蜜璃捂住嘴:“啊啦……那岂不是会有两份早餐?”
时透无一郎歪着头:“可以都吃完。”
悲鸣屿行冥流着泪:“浪费食物实在罪过……”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推车声——总部厨房的送餐人员已经到了门口。
推着餐车的隐队员看着会议室里正在享用的丰盛早餐,愣在原地:“各位大人……这是……?”
不死川实纪抓了抓头发:“啧,麻烦死了。”
宇髄天元突然拍桌而起:“既然如此——那就华丽地都吃掉吧!这么美味的软壳蟹可不能浪费!”
炼狱杏寿郎双眼放光:“唔姆!说得对!身为柱,多吃一份早餐算什么!”
甘露寺蜜璃看着推车上熟悉的奈良渍便当,小声说:“但是总部准备的便当也很好吃……”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既然如此,不如将总部的便当分给蝶屋的队员们,让他们也品尝一下。”
富冈义勇点头:“好主意。”
蝴蝶忍微笑着对隐队员说:“麻烦把便当分给蝶屋的队员们吧,就说是各位柱的心意。”
隐队员松了口气:“是!我这就去办!”
等隐队员离开后,不死川实纪立刻又夹起一只软壳蟹:“好了,问题解决,继续吃吧。”
宇髄天元晃着筷子:“不过话说回来,能让我们所有人都忘记通知厨房,可见这软壳蟹有多美味啊!”
时透无一郎轻轻点头,难得地附和了一句:“嗯,很好吃。”
另一边。
他坐在新安排的办公室里,面前堆着不算厚的文件。
虽然知道这些文件最终都会送到蝴蝶忍那里再过目一遍,但他还是拿着笔,一行行认真地批注着。墨迹在纸上晕开,字迹算不上好看,但很工整。
问诊的时间到了。
他戴好面具,坐在诊室里。来看病的多是些队士的小伤小痛,或是蝶屋隐队员的日常不适。
他问得仔细,开药也斟酌,偶尔会指出一些蝶屋常用药方里可以微调的地方。
来看诊的人起初对这个戴面具的陌生医生有些疑虑,但几番对答下来,便也信服了他的专业。
间隙时,他会停下笔,或者看着门口的方向,面具后的耳朵似乎总在留意着走廊上的脚步声。他在等。
等蝴蝶忍忙完柱们的早餐,等她的消息,等她对今早那场“软壳蟹行动”的反馈。
那些柱们会喜欢吗?无一郎有没有多吃一点?那个脾气最暴躁的不死川有没有挑剔?心思最细腻的伊黑会不会看出什么?
他有点想知道,又觉得自己的期待有些好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药方上的字迹不自觉地潦草了几分。
一个上午就在这种看似平静实则隐约的等待中过去。
直到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诊室,门外终于响起了他熟悉的、节奏明快的脚步声。
他没有立刻抬头,只是将手中正在写的一份药方最后一笔写完,才放下笔,面具自然地转向门口的方向。
蝴蝶忍推门而入,脸上带着那种他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又心情不错的笑容,紫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先生倒是很沉得住气嘛,”
她声音里含着笑,“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来打听结果呢。”
蝴蝶忍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双手撑在桌沿,眉眼弯弯地将早晨会议室里发生的热闹景象一一说给他听。
从不死川和宇髄的震惊赞叹,到炼狱洪亮的感谢,再到甘露寺的幸福眯眼,甚至连悲鸣屿对素面的肯定和时透无一郎那句罕见的“还想吃”都没有遗漏,当然,也包括了最后那份总部便当引发的小小插曲。
他安静地听着,面具遮挡了表情,但微微放松的肩膀透露出他的满意。
“既然这样,”
他等她说完,沉吟片刻,开口道。
“那今天工作结束,我陪你吧。以后时间越来越少,怕不能了。”
蝴蝶忍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一个更加柔软的弧度,紫眸中闪烁着讶异又愉悦的光。
她绕过桌案,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手指轻轻勾住他的面具边缘。
“啊啦……”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的轻笑,“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说着,她轻轻将他的面具向上推起,露出他的嘴唇,然后飞快地、带着清香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突然袭击,身体僵了一下,等到她退开些许,才有些懵然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和纵容:
“你……你刚才还说我肉麻,你自己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蝴蝶忍直起身,重新将他的面具拉好,遮住那可能泛红的耳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语气理直气壮:
“好久没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