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比花香更甜腻的气息。
他轻轻松开她,揉了揉额角:\"睡觉去了,我明天凌晨还要值早班。\"
蝴蝶忍一愣:\"我没给你安排值班啊?\"
\"神崎小姐有事要去后勤帮忙,她让我帮她顶一下。\"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从桌上的\"盒花\"中抽出一支开得正盛的,递向他,眼神带着笑意,仿佛在延续那个互赠心意的习俗。
他连忙后退半步,摆手摇头:
\"别别别,我送你已经够尴尬的了,你自己留着吧。\"
他偏过头,小声补充。
\"你说话好肉麻。\"
这话瞬间点燃了蝴蝶忍的斗志,她立刻挂上招牌式甜美笑容:
\"啊啦,原来先生也会害羞啊?\"
\"送花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嘛,现在倒嫌我肉麻了?\"
\"难道先生是那种只准自己放火,不准别人点灯的人?\"
\"还是说,先生的浪漫只能由自己定义,别人学了就不作数了?\"
\"真是好~霸道的习俗呢。\"
他听着这一连串软钉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送点务实的。\"
蝴蝶忍转身去取茶叶包,嘴上却没停:
\"务实?先生早说嘛,我还以为您就喜欢这种'俗气'的调调呢。\"
\"原来鲜花不如茶叶实在呀,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下次是不是该直接送您粮草更合适?\"
\"毕竟您可是连值个班都要替人顶岗的'务实'派呢。\"
\"这包茶叶您拿好,可千万别再说是'暧昧'了。\"
她把茶叶包塞进他手里,他接过,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狡黠狐狸的恋人,最终只低声说了句\"拜拜\",便匆匆转身离开,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蝴蝶忍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低头轻嗅怀中的盒花,眼里的笑意漫成了温柔的星河。
第二天清晨,蝴蝶忍是在一阵清浅馥郁的花香中醒来的。
昨夜窗扉未合,晨风微凉,带动着窗边那桌“盒花”轻轻摇曳。
初升的阳光恰好以最温柔的角度斜斜洒入,为每一片花瓣镀上金边,露珠在叶尖闪烁如钻。
那些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光晕中舒展,生机勃勃,将原本素雅的卧室点缀得如同一个静谧的梦境。
这场面,美得让她怔忪了片刻,心底那片柔软的角落又被轻轻触动。
她起身,赤足走到窗边,指尖拂过娇嫩的花瓣,感受着那鲜活的生命力。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清浅而真实的弧度。
她拿来小巧的水壶,细致地为每一盆花浇上清水,看着水珠滚落,渗入土壤,仿佛也在浇灌着自己那份悄然滋长的喜悦。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洗漱,更衣。镜中的自己,眉眼间似乎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柔和。
走在去往食堂的廊下,脚步也比平时轻快些许。
晨光正好,花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连带看着寻常的早餐,也觉得格外可口。
那份由笨拙心意构筑的生机,正以一种安静而持久的方式,滋养着她的每一天。
清晨的柱合会议上,蝴蝶忍破天荒地没有对富冈义勇的发言进行任何点评。
当不死川实弥因后勤调配问题皱眉时,她甚至温和地接话:
“确实需要重新规划呢,不如把东区的物资先调往南边?”
正在喝水的宇髄天元被呛得连咳三声。炼狱杏寿郎困惑地眨着眼睛,连悲鸣屿行冥拨动念珠的动作都顿了顿——
今日的虫柱,温柔得令人不安。
会议结束后,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过长廊,遇见正在训斥队员的伊黑小芭内,竟停下脚步劝解:“伊黑先生,对新人要多些耐心呀。”
被训斥的队员看着虫柱大人远去的背影,颤抖着问:“伊、伊黑大人...忍大人是不是中毒了?”
伊黑小芭内盯着那道轻快的背影,蛇镐缓缓游动:“不...这比中毒更严重。”
午后诊疗时,有个队员因怕疼不停发抖。蝴蝶忍举着针剂轻笑:
“放心哦,这次特别准备了糖丸呢。”
当香奈惠的遗像前换上新鲜的白菊时,她驻足轻语:
“姐姐,原来收到花的心情...是这样的。”
最让蝶屋众人困惑的是,当神崎葵汇报“波波塔塔维奇医生在储藏室打碎了三瓶药剂”时,蝴蝶忍只是摆摆手:
“让他小心些,别划伤手。”
整个蝶屋在夕阳西下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小葵终于忍不住拉住准备回房的蝴蝶忍:
“忍大人!您今天是不是身体不适?需要叫医生吗?”
蝴蝶忍站在房门口,回头望向窗边摇曳的花影。
暮色为那些花朵披上暖橙色的光晕,与晨光中的景致截然不同,却同样动人。
“小葵,”她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只是突然发现,活着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