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跳动不在体内响起，而是在体外响起。
但那鼓动的声音与频率都在逐渐减少，慢慢趋近于无。
撒朗眼中的光泽逐渐消失，生命正从这具开洞的身体逐渐流失。
她的意识正在坠入无边的黑暗，视野逐渐被黑暗侵入。
但即便此刻，林天也未从撒朗眼中看到对死亡的畏惧，以及对无法报仇的后悔。
那双即将失去神采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
这反而让林天感到诧异。
撒朗所有行动几乎是为了复仇，为了向当年审判圣子文泰时，投向罪石的那些人复仇。
为此，古都甚至也可能只是一场更大的试验场。
她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还是....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撒朗的尸体失去所有的力量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处的血洞不断流出，将地面染成一片血潭。
“西娅，你有感应到什么不同寻常或者异常的地方吗？”
林天有些感觉不对，通过契约联系高空中的西娅。
她的感应范围几乎覆盖整个古都，有一丝不对都无法逃出她的感应。
“没有，一切都按着我们先前的预想中在进行，索拉姐姐她们已经解决了八方亡君，古都内混乱的秩序正在魔法协会的法师控制下恢复。”
西娅没有感应到什么异常，要说有异常，那就是距离古都的一定距离，有着一道极致的死亡混沌气息。
那应该就是林天所说的煞渊了。
看样子，还在继续朝着古都方向进行空间漂移。
“没有异常....”
林天看着撒朗的尸体，心生不解。
吴苦和撒朗他能够确定是本人，与他当时在博城遇到时的气息一模一样，能够确定是本人。
但撒朗真的会那么容易就被解决吗？
尤其是撒朗死前那令人不安的平静。
再怎么视死亡如无物的人，在死亡来临之前，都会露出一丝感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开心、恐惧、后悔...
正是如此，人类才被称为人类。
即便是能够平静接受自己的死亡，那么也会流露出解脱的感情。
可撒朗刚刚给他的感觉是“无”，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
这仿佛是一个人偶接受死亡的命运到来，无法违背设计者的.....设定？
人偶....?
林天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扳开撒朗尸体的嘴巴，检查其牙齿，并且透过胸口的洞口摸到内部骨头。
等他仔细检查完后一遍，他基本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吴苦是本人，那股罹难之力的共鸣他确实感受到了。
但撒朗并不是本人。
当然尸体上没有任何缝合线，刚才他也没有看到黑雾之绳。
至少撒朗与无名背后的组织没有关系。
而他之所以会得出撒朗并不是本人的理由，是这具尸体的年龄不对。
要知道撒朗亲生女儿叶心夏已经二十多岁了。
算上十月怀胎，撒朗的年龄至少要在四十多岁到五十十多岁之间。
圣子文泰的年龄他倒是知道，死亡时，已然是五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