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辣酱?你咋不直接往鬼卒嘴里塞鞭炮呢?”上官云阙翻了个白眼,手里的星象仪突然弹出张地图,“从望乡台到枉死城北门有三条路,中间那条是黄泉古道,据说有黑无常巡逻,另外两条……”
“另外两条布满了幽冥教的眼线,对吧?”叶枫接过地图,指尖点在黄泉古道的位置,“就走这条路。黑无常再怎么说也是幽冥界的‘公务员’,总比被一群拿生魂当球踢的鬼卒强。”
“公务员?”陈墨挠挠头,“那他们上班打卡不?迟到扣不扣阴气俸禄?”
“扣!怎么不扣!”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望乡台石柱后传来,吓得众人瞬间摆出战斗姿势。只见道黑影从柱子后飘出来,穿着身洗得发白的皂衣,帽子上写着“正在摸鱼”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正是之前在忘川渡口见过的黑无常。
“你咋在这儿?”王鼎把巨斧横在胸前,“刚才偷听多久了?俺们说的辣酱配方你可别外传!”
黑无常翻了个白眼,白脸都快气成黑脸:“我是无常殿的情报员,不是来听你们研究怎么吃鬼灵的。”他甩了甩手里的铁链,链环上挂着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血煞老人确实把叶天麟关进枉死城了,还特意申请了‘特级血祭名额’,说是要给鬼王大人当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这老鬼挺懂人情世故啊。”王鼎摸着下巴,“那鬼王喜欢啥?要不俺们凑点礼钱?”
“凑你个头!”黑无常的铁链突然缠上王鼎的胳膊,却被蛮族战体弹开,“那老东西最喜欢活人修士的元神,尤其是带混沌气的,说是嚼着像冰糖葫芦——哦对,你们刚才说的糖葫芦,他老人家也爱吃,不过得蘸着修士的精血。”
这话让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叶枫上前一步:“枉死城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要怎么进去?”
“城里最近查得严,毕竟要办‘血祭大典’。”黑无常翻开小本子,指着其中一页,“你们可以伪装成送祭品的低阶鬼修,我这儿有三套‘阴差通行证’,虽然是去年的过期版,但糊弄门口的小鬼卒够用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进城后别喝那边的水,上次有个新来的鬼卒喝了口护城河的水,现在天天从肚子里往外冒头发。”
“冒头发?”陈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突然打了个寒颤,“比俺们村头那口被淹死过猫的井还邪乎。”
黑无常没理会他的吐槽,把三本发绿的通行证扔过来:“记住,城门口的鬼卒喜欢收‘过路费’,给点阴气结晶就行,别给多了,给多了他们会缠上你买幽冥特产,上次有个修士被硬塞了三斤‘怨念牌’臭豆腐,回来吐了三天三夜。”
“这地方还挺懂市场经济。”上官云阙收起通行证,星象仪突然发出警报,“枉死城方向的阴气又增强了,我们得赶紧动身。”
黑无常往石柱后缩了缩:“我就送你们到这儿,再往前就出了我的巡逻范围,被上司发现要扣我一百年俸禄。”他突然想起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扔给叶枫,“这个给你,‘避怨符’,能在枉死城里隐藏半个时辰,别弄丢了,这玩意儿贵着呢,一张抵我三个月工资。”
叶枫接住符纸,入手冰凉,上面的符文像是用凝固的血写的。他刚想说谢谢,黑无常已经飘进石柱阴影里,只留下句“祝你们别被当成下酒菜”,就没了踪影。
“这公务员还挺靠谱。”王鼎扛起巨斧,往枉死城方向瞅了瞅,“就是这城长得太潦草,跟被按在泥里打过似的。”
远处的枉死城轮廓越来越清晰,城墙表面的人脸开始蠕动,像是无数只蛆虫在皮肤下游动。幽冥教的噬魂符文在墙面上流转,偶尔闪过道血光,把那些人脸照得通红,活像幅被泼了狗血的抽象画。
“走了。”叶枫把避怨符揣进怀里,融合古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记住,进城后少说话,多模仿那些鬼修的走路姿势——最好别喘气,听说城里的鬼卒对活人的呼吸声特别敏感。”
“不喘气?那不成活死人了?”王鼎嘟囔着跟上,突然一拍脑袋,“哎对了,要是被发现了,俺就说俺是来送辣酱的,说不定能混个‘特级供应商’当当!”
苏雪柔被他逗笑了,冰魄剑却握得更紧:“但愿你的辣酱能比幽冥教的血祭管用。”
众人顺着黄泉古道往枉死城走去,脚下的黑石地渐渐变成暗红色,踩上去软乎乎的,像是踩在凝固的血浆里。远处的城墙上,那些人脸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哀嚎,夹杂着幽冥教符文运转的嗡鸣,像是支诡异的迎宾曲。
叶枫走在最前面,指尖的融合古剑轻轻震颤。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从踏入枉死城的那一刻才开始——血煞老人,幽冥教,还有那座用怨念堆成的鬼城,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但只要能救回叶天麟,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得闯一闯。
当然,最好别真遇上卖臭豆腐的鬼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