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本来就不够吃了,还调别的省份粮食,这不就是举全国之力赌国运吗?
打得过皆大欢喜,然后皇帝收拾烂摊子,少说也得头疼个三五年。
打不过呢?那就只能在煤山上跟崇祯吊一颗歪脖子树了。
“现在是崇祯十二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咯!”陆晟双手枕头,看着面前的崇祯,微微一笑……
“嘶……”
也不知怎的,朱由检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他强打精神,也顾不得什么昏君不昏君,忠臣不忠臣的了,坐直身子,皱眉再次仔仔细细阅读着孙传庭的生平……
他试图在这份简单的生平事迹中找到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还别说,有用的信息真不少。
首先,孙传庭肯定是真的犯病。
其次,孙传庭也是十二年被下狱的。
下狱三年,直到十五年才复起。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张献忠再次反叛的时实信息。
也就是说,十二年到十五年这个期间,朝廷不仅没能鎮压张献忠,还反而让他做大,打的朝廷无人可用,最后才无可奈何下,选择了被下狱的孙传庭。
“嘶,国朝竟疲敝至此?”朱由检有些难以置信。
三年!
整整三年时间,连个流贼都拿不下?还让流贼越做越大?
彼其娘之,朝廷这群人都是饭桶不成?
一个个朝会上吆五喝六,心比天高,什么流贼不足为虑,什么建奴不过丧家之犬。
结果呢?
“混账!”朱由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又仔细分析后面内容……
孙传庭虽然被启用,但还是败了,最后战死。
不是……
这孙传庭不是挺能打的吗?
怎么又两战两败?还战死殉国?
“是因为朕的催促?”朱由检敏锐的察觉到那句‘在崇祯帝催促下出兵剿贼’。
可很快他又给否了。
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就是孙传庭能力不行。
在他看来,前面的战绩,肯定是因为有洪承畴帮忙才那么牛逼。
后面没了洪承畴,就拉胯了。
欺负欺负新兵蛋子可以,但等人家发育起来了,就打不过了……
嗯!
崇祯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
所以,这孙传庭,不能让他去打流贼了……
至于熊文灿,杨嗣昌,左良玉……
也不知道是被张献忠弄死了,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既然十五年都还在造反,那就说明这些人也败了。
这样看来,还得是洪承畴啊!还得是朕的蓟辽总督啊!
所以,想要鎮压这什么张献忠李自成,还得用洪承畴。
可……
朱由检想到这又犯了难。
洪承畴与孙传庭,就是用来戍边对付建奴的。
刚把人家调过去,现在又调回来,这不是折腾人么?
再有,把洪承畴调回来,又让谁去对付建奴?熊文灿?还是杨嗣昌?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嗯,对了,朕有宝贝啊!
就算熊文灿与杨嗣昌是他识人不明,孙传庭是他看走了眼。
但洪承畴肯定是我大明的忠臣,重臣!
朕绝非识人不明,不过是有人蒙蔽圣听。
是忠是奸,朕还分不清吗?
所以,崇祯翻页提笔,大手一挥,在生死簿上就写下洪承畴三个大字。
然而,他才刚写两个字,洪承畴的畴还没落笔呢,就两眼一翻,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玉案上……
“皇爷!”
门外的王承恩听到动静,探头一看,脸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