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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财大气粗的林少爷(1 / 2)

凛冽的北风卷着细雪,抽打着太原城灰蒙蒙的街道。

正太街一处不甚起眼的二层青砖灰瓦小楼前,挂上了崭新的晋兴银行太原分行铜牌。相比于柳巷、钟楼街那些气派的钱庄票号,这里显得局促而临时。

分行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着深冬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忙碌。

苏婉贞脱下了厚重的貂绒斗篷,露出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紫色锦缎旗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薄呢短外套。她秀美的脸上此刻没有半分柔弱,眉宇间凝着银行家特有的锐利与专注。

“账册核对完毕了吗?与省财政厅对接的预留印鉴备好了几份?承销公告的措辞,再请孙先生推敲一遍,务必严谨,无懈可击!”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如同珠玉落盘,在略显嘈杂的分行营业厅里穿透出来。

几位从晋城总行抽调来的精干人员——账房、文书、跑街(业务员),个个屏息凝神,手脚麻利地执行着她的指令。

成捆的空白债券凭证被小心地从保险柜中取出,散发着新纸特有的油墨气息;算盘珠子拨动的声音清脆密集;几个年轻的跑街正对着太原城的地图和富户名录低声商议着拜访路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凝重与兴奋。

这支由苏婉贞亲自带领的晋兴银行精锐小队,肩负着在太原打响第一炮、募集巨额公债的重任。

每一个环节都关乎成败。

就在这紧张有序的氛围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显得格格不入。

林砚裹着一件厚厚的银鼠皮小袄,戴着顶绒线帽,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一张太师椅上,两条小腿悬空晃荡着。

母亲和银行职员们讨论的那些专业术语、数字、流程,他似乎全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抬起眼皮,安静地扫视一圈。

苏婉贞忙碌的间隙,目光扫过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无奈。

她深知儿子心智远超常人,但此刻银行的琐碎事务显然引不起他的兴趣。

她招了招手,唤来一位随行护卫的、穿着便装但腰杆挺直的年轻军官——这是阎长官特意指派给林砚的四名贴身警卫之一,姓陈,为人机警沉稳。

“陈副官,劳烦你带砚儿出去透透气,就在附近走走,别走远,注意安全。”苏婉贞低声吩咐。

“是,夫人!”陈副官啪地一个立正,动作干净利落。

林砚闻言,眼睛一亮,小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利落地从椅子上滑下来。

于是,太原城冬日萧瑟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幅略显奇特的景象:

一个粉雕玉琢、穿着华贵的小男孩,背着小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像个小大人似的在街头闲逛。他身后几步远,跟着四个身形精悍、目光如鹰隼般警惕扫视四周的便装青年。

这组合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暗自猜测这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公子哥出游。

林砚对周遭的目光恍若未觉。

他的闲逛似乎毫无目的,东瞅瞅西看看,一会儿在卖糖葫芦的老汉摊前驻足,买上几串分给警卫;一会儿又钻进一家旧书铺,翻看那些蒙尘的线装书。

陈副官等人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却完全摸不清这位小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这样晃荡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林砚的脚步停在了一条相对僻静、却紧邻着一条稍显繁华支路(通往开化寺市场方向)的巷口。巷子深处,一座深宅大院的门墙映入眼帘。

这座宅院气象不凡。高大的青砖门楼虽略显陈旧,但飞檐斗拱的规制犹存,显示着昔日主人的显赫。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着,门环上的铜兽首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幽光。院墙绵延很长,几乎占了小半条巷子,墙头探出几株虬劲的老树枝桠。最难得的是,它临街的一面,竟有数间铺面似的门脸,虽然现在都关着门板,但位置极佳。

林砚在宅院对面站定,仰着小脸,仔细打量着。他的目光扫过高墙,扫过紧闭的大门,最终落在那几间临街的门脸上,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就是这里了。”他轻声说道,语气笃定,仿佛早已考察清楚。

“少爷,这里是?”陈副官上前一步,低声询问。他这几天跟着林砚瞎转,一直摸不着头脑。

“晋兴银行未来的太原总行。”林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陈副官和另外三名警卫闻言都愣住了。

总行?眼前这座深宅大院?看起来像是某位没落大官的府邸啊。

林砚不再解释,迈步走向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踮起脚尖,抓住冰冷的铜门环,哐哐哐地敲了起来。

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旁边一扇不起眼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着臃肿棉袄、须发花白的老门房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门外这一小四大的奇怪组合。

“你们找谁?”老门房的声音沙哑。

“找能做主的人,谈笔买卖。”林砚仰着小脸,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老门房显然被这阵仗和这孩童老气横秋的语气弄懵了,迟疑了一下:“主家现在不常在太原。宅子是老舅爷……呃,是外家老爷代管着。”

“无妨,烦请通禀能做主的外家老爷,就说有买家,诚心要买这座宅子。”林砚从怀里摸出一张印制精美的晋兴银行名刺,递了过去,“价钱,好商量。”

老门房接过名刺,看到上面晋兴银行几个烫金大字,又看看林砚身后那四个气势不凡的护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不敢怠慢:“那请几位稍候,老朽这就去禀报!”说完,缩回头,匆匆关上了角门。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角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绸面棉袍、身材微胖、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生意人惯有的笑容,眼神却透着精明和审视。他身后跟着刚才那个老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