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家兄弟和林砚一头扎进最艰苦的“救火”前线时,晋城“后方”,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中使绊子的基层里正、村老们,彻底慌了神!
尤其是那些背后没有乡绅地主撑腰、或者所处村落灾情同样严重、眼巴巴盼着“苏三爷神技”救命的地方,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
“苏县佐和苏局长去哪了?”
“听说是去枯木岭了!那地方鸟不拉屎,远着呢!”
“枯木岭?那…那我们村怎么办?我们这河沟也快见底了!”
“是啊!我们村昨天又有两户人拖家带口出去逃荒了!”
“这可如何是好?苏三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村也等着救命水啊!”
县署和警局门口,开始聚集起忧心忡忡的里正和村老。
他们不敢硬闯,只能一遍遍焦急地向留守的差役打听消息,得到的回复永远是“大人下乡救灾,归期未定”。
绝望和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而那些原本自恃有靠山、对苏伯钧《劝垦章程》冷眼相待、甚至暗中阻挠的乡贤、地主、富商们,此刻也开始坐不住了!
“什么?苏伯钧带着他那个‘神棍’弟弟去了枯木岭?还把他那宝贝外甥也带去了?”李府花厅里,李员外听着管家的汇报,手里的盖碗茶都忘了放下,一脸愕然,“他们这是…真去啃最硬的骨头了?”
“老爷,千真万确!带了不少人和家伙什,看架势是动真格的!”管家擦着汗,“现在城里城外都传遍了,那些没着落的里正,都快把县署门槛踏破了!都在眼巴巴盼着苏三爷回来救命呢!”
李员外放下茶碗,脸色阴晴不定。
他名下有上千亩良田,虽靠近河流,但今年水位也降得厉害,再这样下去,秋收必定大减。
他之前还想着拿捏一下苏伯钧,用自己控制的水源和人脉作为筹码,在《劝垦章程》上讨价还价,争取更多好处。可现在…
“王掌柜那边怎么说?”李员外转向旁边一个绸缎庄的赵掌柜,这位也是本地商会的头面人物之一。
赵掌柜苦笑摇头:“别提了!王掌柜家的庄子在柳树坡,离河道远,旱得比我们还厉害!他今早还派人去县署打听,结果吃了闭门羹!现在急得嘴角都起泡了!他托我给您带话,说…说之前对苏县佐的章程,态度是有些…有些欠妥,想请您出面,等苏县佐回来,大家…大家好好谈谈?”
“谈谈?”李员外冷哼一声,心里却也开始发虚。
苏家兄弟这一手釜底抽薪玩得太狠了!
他们直接去了最没油水也最难搞的地方。
如果…万一…他们真在枯木岭那种鬼地方又挖出水来呢?
那苏三爷“神技”之名将彻底坐实,民心所向,势不可挡!
到时候,他李员外控制的这点水源还算什么?
那些渴疯了的佃户和灾民,在“神水”和“神探”的号召下,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