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规划，你打算多久完成？”顾屿森退开了了点，声音无波无澜在耳边响起。
他每说一句话，都让温晚澄的心颤一下，像学生遇到严厉的老师，要一一解答问题。
她沉默片刻，斟酌着说道：“可能需要一个月以上。”
她也着急，能尽快完成自然最好，可还是如实说道：“除了工厂改造，还有缝纫设备采购，招工，这些都需要时间，短时间内我没办法精准把握进度。”
说起工作，她眼神认真，完全没有以前原谅陆昀时的恋爱脑模样。
柔软中带着坚韧，有着让人着迷的魔力。
顾屿森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要是她一直这么清醒就好了。
温晚澄突然抬头，额前的发丝碰到顾屿森的耳朵，她赶紧往右移了移。
顾屿森自然而清凉的声音响起：“刚刚看你规划的这些，还不错，学了多久？”
温晚澄想想：“挺久了，以前每天除了上班没别的事，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而且画画和服装是她喜欢的行业，自然学得比别人好点。
“我怎么不知道？”顾屿森追问。
温晚澄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你那么忙，怎么会知道？再说，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你也不会关注我的事。”
她把笔收进背包，问道：“如果你觉得这个格局可以，确定下来后，我就找工人开始处理。”
顾屿森看着她，现在的她越来越强势，尤其是在自己面前，“窝里横”极了。
他点头：“可以，你操作吧，每个阶段跟我说一声。”
他不限制温晚澄怎么做，但要知道具体进程，这一点，温晚澄完全能接受，她点头：“好。”
“有些事，找不到我，就找顾川，他会全程配合你。”顾屿森补充。
温晚澄点头，有顾川配合，事情会顺利很多。
这时菜端了上来，顾屿森夹了只鸡腿放进她碗里：“多吃点，接下来任务重，我可不想听到有人因为扛不住晕倒的事。”
温晚澄看着碗里的鸡腿，思绪飘远。
小时候她吃的第一个鸡腿就是顾屿森给的。
那时候他说他太瘦了，像小萝卜头。
有肉就会分她一半。
而她特别黏他，觉得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他。
可后来她才明白，他的好，只是同情，是可怜。
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没有任务重要，不是，是自己和他的任务根本没有可比性，她只是他救助的对象。
温晚澄抿了抿唇，拿起筷子咬了口鸡腿。
肉质细腻，做法也更好，可她吃不出小时候的幸福感了。
顾屿森看着她皱眉，像是在奋力和鸡腿作战的模样。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喜欢就换一种。”
说着，他夹了两只去壳的虾放进她碗里。
温晚澄看到拔好壳的虾，他意外给自己夹虾。
她受宠若惊，说道：“不用夹，这菜我夹得到。”
顾屿森用眼神睨着她，语气喑哑：“那你给我夹吧！”
温晚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