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先前还嚣张的杀猪匠,此刻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惊愕地张大嘴巴。
就算是他们这种靠杀猪吃饭的老手,杀一头猪也得折腾好几分钟。
这小子怎么跟没费劲儿似的?
其中一个杀猪匠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说没杀过猪吗?怎么能杀得这么快?”
“杀没杀过猪,跟杀得快有什么关系?”杜建国轻笑一声,拿菜刀在自己脖子前虚虚比划了一下。
“不管是人还是畜生,别看表面皮糙肉厚,其实大多外强中干。只要找准颈动脉划开,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他说话语气很平静,让两个杀猪匠顿时觉得脖子一凉。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杜建国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先前那点轻视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其中一人偷偷怼了下旁边杀猪匠的胳膊,清了清嗓子开口:“咱该给这位小兄弟道个歉——先前是我俩端着架子了,看来小兄弟是真懂行、识货的人。”
另一人也赶紧跟着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是嘞是嘞,小兄弟!方才我俩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可别往心里去,千万别计较!”
杜建国大手一挥,没跟他们计较先前的冲撞。
本来他也就没把这两人当回事。
今天答应杀猪本就是一时兴起,纯粹图个新鲜好玩。
不过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宋晴雪把他杀猪的全过程都看在了眼里,眉头皱着,神色复杂。
猪宰得干净利落,主家也格外高兴,特意给亲自操刀的杜建国包了二斤猪肉,还加了半个猪耳朵,让他拿回去下酒。
杜建国捏了捏手里油乎乎的肉包。
这么看来,杀猪倒也挺有前途。
要是一天能杀二三十头,光分肉就能得二三十斤,可比上山打猎自在多了。
可他也就这么一想。
杀年猪本就是年底这两天的事儿,过了这阵就没活了。
再说村里村外周转着跑,哪能真一天杀上十几头?
杀完猪,主家又摆了桌杀猪烩菜。
先前那两个嚣张的杀猪匠,此刻却规矩得很,主动给杜建国酒杯倒满,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问:“杜兄弟,这杀猪的手艺也太绝了,是不是有啥独家诀窍啊?能不能教教我们哥俩?”
杜建国点头应下:“当然没问题。”
俩杀猪匠顿时大喜,赶紧侧着耳朵凑得更近。
“我的秘诀就是……”杜建国慢悠悠开口。
“先去宰掉比圈养家猪凶的野兽,比如进山里弄死几只熊瞎子。等你杀过那玩意再回来杀猪,保管手里有劲,拿刀都不带抖的。”
这话一落,俩杀猪匠瞬间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道:“弄、弄死几只熊瞎子?俺俩要是有这本事,还费劲杀猪讨生活干啥啊?”
终于,一个围观的小安村人实在看不下去,凑过来跟俩杀猪匠说了实话:“杜建国虽说没杀过家猪,可人家是咱小安村顶厉害的猎户,开春还要牵头成立狩猎队呢!你们俩刚才跟他比杀猪,这不是找错人了嘛!”
“猎、猎户?”俩杀猪匠彻底傻眼了,直勾勾盯着杜建国。
眼前这小子看着最多二十出头,一脸年轻相,怎么看都不像能跟山里野兽打交道的猎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