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博放下酒杯,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凝视着林言,语气看似随意,实则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林言小友,老夫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碧磷蛇毒的反噬,乃是我独孤家世代相传的绝密,外人绝难知晓其具体症状与痛苦。你不仅一眼看穿雁子的状况,更是提出了以魂骨,尤其是外附魂骨储存毒素这等闻所未闻的解决之法。不知小友……是从何处得知此法?师承何人?或者,是看过什么特殊的典籍?”
来了。
林言心中早有准备。他放下筷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回忆与思索之色,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回前辈,晚辈并无特定的师承。此法,是晚辈早年机缘巧合之下,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中看到的。”
“古籍?”独孤博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何种古籍?如今何在?小友可否详细说说?”
林言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遗憾和歉然,摇了摇头:“那本古籍并无名目,材质也十分奇特,非纸非帛,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武魂理论和疑难杂症的偏门解法。当时是一位云游四方、年迈体衰的长辈暂时借与我翻阅,言明其中或有解决我自身一些修炼困惑的线索。我翻阅数日,记下了一些自觉有用的内容后,那位长辈便将古籍收回,继续云游去了。如今……已是杳无音信,无处寻觅了。”
他这番说辞,真假掺半。真的部分在于,他确实博览群书,包括一些孤本残卷;假的部分在于,解决碧磷蛇毒和获取魂骨的方法,主要源于他前世的记忆和对原著的理解。
将来源推给一位不知所踪的“云游长辈”和一本“无名古籍”,是最稳妥也最无法查证的方式。
果然,独孤博听完,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喃喃道:“竟是这样……可惜,可惜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与某种绝世珍宝失之交臂。那种古籍,若能到手,或许不仅能解决雁子的问题,连他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遗憾的消息。
随后,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既然如此,那古籍中的内容,小友还记得多少?关于碧磷蛇毒,除了魂骨之法,可还有其他记载?不瞒小友,雁子的问题或许看到了曙光,但老夫自身……深受此毒折磨数十载,其苦楚,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看着林言,语气沉重地开始描述自己的情况:“老夫体内的碧磷蛇毒,早已与自身魂力、血脉深度融合,每逢阴雨天气,或是情绪激动时,便会深入骨髓,痛不欲生。头部和腰间的沉疴宿毒更是如附骨之疽,即便以老夫封号斗罗的修为,也只能勉强压制,无法根除,反而随着修为精进,毒性愈发猛烈反噬……长此以往,恐有爆体而亡之危。小友……你那古籍中,可有解决老夫这等状况的法子?”
林言闻言,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听着独孤博的描述,心中快速回忆着原著中唐三为独孤博治疗的方案。待独孤博说完,他沉思了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和谨慎:
“前辈的情况,比之独孤学姐,确实要复杂和严重千百倍。毒素与自身几乎融为一体,强行驱除,恐伤及根本,甚至可能引动毒素彻底爆发……我观前辈体内,毒素已经积累到了足以要命的程度,前辈现在还能活着,恐怕也是有奇遇。”
独孤博精神一振,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发现了一处神奇的地方,那地方可以压制毒素,恐怕自己也早就归西了。
独孤博正襟危坐,连忙道:“小友请继续!”
林言组织着语言,将记忆中唐三的那套理论,用他自己的方式阐述出来:“古籍中记载,若遇剧毒缠身,深入骨髓脏腑,有两种方法可以解毒。”
“竟然还有两种方法,请小友细细道来。”独孤博一下子来了兴奋了起来。
“其一,就是找到两株仙草,他们分别叫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娇疏,同时服用两种仙草,然后凭借魂力吸收掉草药的药性,可以解毒。因为两株仙草的药性太过霸道,服用之后,您体内所有的毒素都会消失殆尽,一身毒功也将化作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