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枭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一股足以让风紫月神魂都为之冻结的“守护”意志,轰然爆发。
“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
“你若再敢抗拒。”
“我不介意,先将你这道不听话的残魂,彻底抹除。”
“你敢!”
风紫月那冰冷的神魂,猛地一颤。
“你试试。”
叶枭那霸道无匹的守护道心,再也没有半分迟疑,化作了一张遮天蔽日的鸿蒙巨网,便要朝着风紫月那道同样在剧烈反抗的太阴神魂,当头罩落。
然而,就在那两股意志即将彻底碰撞,就在这具鸿蒙道体即将因为内乱而彻底崩解的刹那。
“桀!”
一声充满了无尽贪婪与暴虐,却又带着一丝,对于神明血肉极致渴望的尖锐嘶鸣,竟是毫无征兆地自那九天之外,轰然炸响。
叶枭与风紫月的神魂意志,猛地一滞。
两人同时抬起了那双,布满了血丝的鸿蒙星海,朝着那声音的来源,猛地看去。
只见那片刚刚才被神选者强行撕裂,此刻却依旧残留着一丝至高神威的苍穹豁口之处。
不知何时,竟是密密麻麻地,汇聚了数百头,周身燃烧着漆黑腐朽之气,身形酷似秃鹫,却偏偏长着一颗狰狞龙首,利爪之上还抓着残破神兵的诡异魔物。
它们那猩红的眸子,死死地锁定在了叶枭脚下那片,依旧残留着神选者“秩序”神血的猩红大地之上。
以及那大地之上,那个,气息虽然恐怖,此刻却仿若陷入了内乱,连站都站不稳的“鸿蒙道体”。
“神血。”
“不对,那具身体,那具身体的味道,比那神血,还要诱人万倍。”
“哈哈哈哈,是‘鸿蒙’的气息,是那传说中,早已绝迹了无数纪元的‘鸿蒙’之气。”
“吞了他!”
“吞了他,我们就能摆脱这该死的‘放逐之地’,我们就能成为,全新的‘神选者’!”
“桀!”
那数百头酷似秃鹫的“炼狱龙鹫”,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癫狂嘶吼。
它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再也没有半分迟r.b,那遮天蔽日的腐朽双翼猛然一振,化作了数百道漆黑的流光,便要朝着叶枭,当头扑落。
它们竟是想,趁他病,要他命。
“滚!”
风紫月那冰冷的意念,轰然炸响。
她本能地便要调动那具鸿蒙道体之中的“太阴”本源,将这些,不知死活的蝼蚁,彻底冻结。
可她的力量刚刚涌起。
“嗡。”
一股更为霸道,更为蛮横的“守护”意志,却是强行截断了她与那具鸿蒙道体之间的联系。
“你做什么!”
风紫月那冰冷的神魂,猛地一颤。
“不做什么。”
叶枭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那双布满了血丝的鸿蒙星海,平静地看着那数百道,裹挟着足以撕裂神主恶臭腥风的漆黑流光。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
“没有我。”
叶枭的声音顿了顿,一股足以让那吟唱的圣歌都为之静止的恐怖魔威轰然爆发。
“你,什么都不是。”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竟是毫不犹豫地将那柄漆黑的战斧,再次狠狠地插进了自己脚下这片,早已被神血浸透的猩G.B大地。
“以神血为祭,”
叶枭的声音嘶哑到了极致,却好比一道,足以穿透无数纪元轮回的最终敕令。
“恭迎,”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数百头炼狱龙鹫,死死地锁定在了那片,刚刚才被他强行掠夺了一丝本源的神选者断腿之上。
“吾主归来!”
“不,你这个疯子!”
风紫月那冰冷的神魂,第一次,发出了充满了惊骇与不敢相信的尖叫。
她终于明白了。
叶枭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他竟是想用,那神选者残存的“秩序”本源,来当成自己这具“共生道体”的,第一件“兵器”。
他竟是想用,敌人的“道”,来斩杀,这些,不知死活的“猎物”!
“现在。”
叶枭缓缓地抬起了那颗,早已沉重到连抬起都已是一种奢望的头颅。
他那双布满了血丝的鸿蒙星海,平静地“看”向了自己神海之中,那道,早已被他这疯狂举动,惊得不敢动弹的曼妙神魂。
“你还觉得,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
那不是商量。
更不是威胁。
那是陈述。
是一个,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也依旧要将这片天地都彻底颠覆的疯子,对于一个,胆敢挑衅他威严的“共生者”,所做出的最后通牒。
可就在此时,那数百头炼狱龙鹫的利爪,已然,近在咫尺。
而叶枭那只按在漆黑战斧之上的大手,却是猛地一顿。
他那双布满了血丝的鸿蒙星海,竟是毫无征兆地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错愕与凝重。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
自己那刚刚才强行召唤而来的神选者“秩序”本源,竟是在接触到这数百头炼狱龙鹫的刹那。
非但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将其彻底净化。
反而像是,老鼠见了猫。
不对。
更像是,奴仆,见到了“主人”。
“嗡。”
那道本该暴虐无匹的秩序神则,竟是毫无征兆地,猛地一滞。
紧接着。
在那叶枭与风紫月,那不敢相信的注视下。
那数百头炼狱龙鹫的眉心,那本该是腐朽魔气汇聚之地,竟是毫无征兆地齐齐亮起了一点,与那神选者秩序本源,同根同源的。
“秩序神印。”
“桀!”
那为首的炼狱龙鹫,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嘲弄与暴虐的尖锐嘶鸣。
“愚蠢的‘鸿蒙’种。”
“你以为,我们是‘猎物’?”
“不。”
它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威严,却又带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我们才是这片‘放逐之地’的狩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