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看,”我说,“买单用的是谁的钱?”
“猜不出来。”
“你妈妈的副卡,这样她就会知道咱俩吃了什么。”
我举着那张卡片,向她露出一脸坏笑。
“所以呢?”
“待会开房时,我还是会用这张卡,这样她就会知道咱俩……”
“不要。”
闫雪灵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是报复她的极佳手段。”我说,“她刚刚拒绝了你的请求,还从你手里抢走了三百万……”
“别傻了。难道你告诉她房号,她就会跑来跪在门前,举着三百万和小花园的使用权证书,哭着求你别跟我上床?”
“那不可能。”
“既然如此,你用那张卡开房就叫无端挑衅。除了激怒她,引发更疯狂的报复外,毫无意义。”
说完,闫雪灵低下头,继续喝着可乐。
我开始佩服这个小丫头。
当我还在纠结该如何安慰她时,她却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从她的眼睛里,我能看出她正在思考,也能看出她很疲倦。
过去二十四个小时的折磨让她精疲力竭。
我该带她去睡一觉。
至于那档子事,睡醒再做也不迟。
“走吧,”我说,“找个旅馆,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还不到时候。大叔,去买两杯热咖啡,咱们今晚还有的忙呢。”
“雪灵,你已经很累了。”
“咖啡,两杯,全糖。”
“你不困吗?”
“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
闫雪灵盯着我。
“……好吧。”
我不记得自己二十岁时有这么大劲头。
岂料,咖啡一到她手里,闫雪灵的脸色陡然严肃了起来。
那表情和“半途而废”不沾边。
“琳琳姐怎么了?”
“雪灵,你已经很累了,”我重复了一遍,“睡醒再说也不迟。”
“睡醒就晚了!那个骚货用这件事要挟你,说明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别拖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她的口气不容讨论。
我只得照做。
整件事情并不复杂,很快我便说完了,包括给琳琳出的主意。
“原来她真的那么做了……”
闫雪灵自言自语般的说完,随即陷入了沉默。
她的脸不阴不晴。
我忐忑不安。
半晌,她终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了句:
“真傻。”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端起咖啡杯掩饰过去。
“琳琳姐的事嘛,不值一提。只要别刺激那个骚货,假以时日肯定能糊弄过去。”
闫雪灵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啊,”我说,“真正让我头疼的是温如海的事。”
“温如海?”
“被你爸爸绑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过他。”
“不会的。”闫雪灵摇摇头,“他死定了。”
我的太阳穴开始跳。
“别着急头疼,我看这件事有点蹊跷,”闫雪灵呷了一口咖啡,“据我所知,爸爸做事没这么拖泥带水。”
“绑架算拖泥带水?那什么是干脆利落呢?”
闫雪灵把右手握成枪的形状,食指顶在我脑门上。
“砰。”
她说。
我哆嗦了一下,闫雪灵点点头。
“他很少把人和事放在心上,如果有什么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一般都会落得这个下场——眼不见心不烦嘛。”
“换句话说,你爸爸……”
“直接叫他奇助吧,”闫雪灵皱起眉头,“我不喜欢叫他爸爸。”
对爸爸直呼其名,将妈妈骂做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