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风哥,你很累吗?”
“不,是你买的床垫太舒服了,脑袋刚沾边就睡了过去。”
一丝喜悦从她眼中划过。
我翻身起来,看了看手机。
下午三点了。
我整整睡了两个小时。
“再睡会吧,晚餐我给你端上来。”
她摩挲着我的被角,嗓音轻柔,仿佛一名贤惠的年轻妻子。
我摇摇头,坐起来。
午后的卧室一片金黄。
或许我真该和她在这里一同生活下去。
虽然头顶笼罩着阴影,但阴影中也有阳光。
“风哥,叫我来是为什么?想跟我聊聊闫雪灵吗?”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分手可是很好的酒桌故事,不拿来跟你分享,太可惜了。”
琳琳笑起来。
“为什么不聊呢?”
“因为你。”
我看向她的脸。
“我?”
“嗯。”
我翻身下床,赤脚走到她面前。
坐在床沿上的琳琳僵住了。
她夹紧双腿,双手抱胸,呼吸也开始变得短暂而急促。
一切都像她十八岁时那样。
这一次,我要做的事也类似。
我朝她的腰间伸出手。
“风哥,别……”
我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反抗。
随后,我抓住她T恤的下缘,缓缓地帮她脱了下来。
琳琳双手环住胸口,满面潮红。
她的背部,肋部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这些淤青层层叠叠,有些相对较新,有些则几近愈合,显然是分多次造成的。
我不是没打过人,也不是没挨过打。
我看得出来,这些伤痕来自随意的拳打脚踢。
闭上眼,我甚至能听见琳琳在咬牙忍耐。
金磅……你给我等着。
琳琳低着头,身子在微微颤抖。
她没有哭,只是默默的忍受。
我伸手托住她的两肘,引导她站起来。
她的裤子是肥大的运动裤。
当我把手伸向系带时,她轻轻叫了一声。
“不要……”
“没事的。”
我安慰道。
琳琳的腿伤集中在大腿后侧,和背上类似。
看来金磅很清楚打哪里既可以泄愤,又不至于让别人察觉——尤其是他的父母。
我已经亲眼印证了我想知道的一切。
琳琳把脸藏在头发后面,像风中即将凋落的树叶。
已经足够了,再继续下去就是对她的折磨。
我想帮琳琳重新把衣服穿好,但她拒绝了我。
“我自己来就好……风哥,你先出去喝点东西吧,我在冰箱里准备了饮料,还有酒。”
“好。”我背过身去不看她,“但在我出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什么问题?”
“金磅有没有对你……”
我说不出口。
“没有。”
我于是走出卧室,带上房门,坐在客厅里默默的等她。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情绪。
我也需要。
但我没用多长时间便恢复了理性,那些伤痕非但没让我变的愤怒,反而使我冷静了下来。
我这辈子没这么冷静过。
我意识到:
对于眼下的困局,我势单力孤,我毫无头绪。
我需要盟友。
于是,我拨通了闫欢的电话。
“老公,是想跟我分享快乐吗?”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琳琳脱困?”
“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