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陷入了疑惑。
一个出口便是“现代版金瓶梅”的女孩,会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唇印大动肝火吗?还是说,女人之间的战争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陷入疑惑、只能说明我太过于幼稚,经历也的太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场面”?
我在心里摇摇头。
上述说法实在是太过于自恋了。说到底,眼前的女孩只是我同室不同桌的“酒友”,她不可能对我有什么真感情,“争夺我的战争”也从未爆发。归根结底,她只是本能的讨厌另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而已。
一如她讨厌闫启芯的照片。
然而,女孩并没有就她的情绪做出任何解释,她的目光反复的在我的脸和唇印上游移,最终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枚唇印。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她要抄手砸了那部手机,但她始终没有动手,脸上却逐渐露出了诡异的浅笑。
“冷啊!”女孩放下手机,抱怨道,“屁股上凉飕飕的,连牙齿都在打颤。”
这话成功的让我对她产生了一丝歉意。
难道我该一直把手放在她屁股
但我已经到了极限,再坚持下去,恐怕就要截肢了。
我向她扬了一下红肿的右手。
“我知道。”
她叹了口气。
“空调出风口正对着你,咱俩换换座位就好了。”
“不换,别老想着抢我的座位。”
我愕然。
“这样吧,让我紧挨着你坐,行不行?”
“你不就在我的邻座吗?”
“还不够紧。要像南极的企鹅们一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说着,她举起我的右胳膊,饶过她细小的肩膀,把我摆成揽着她坐的姿势,自己则顺势倚着我的胸口。
“这样就暖和多了,像是围了一条狐狸皮围脖。”
她伸手在我的右臂上爱抚了两下,仿佛脖子上真的有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尽管我穿的是冲锋衣。合成布料光滑紧致,莫说毛发,连根线头都没有。
我扬着右手,动也不敢动。
“可以摸呦。”她拍了拍我的右手,“放心吧,摸不到肉。只能摸到硬邦邦的十万日元,还有闫启芯的照片。”
我没说话。
说什么都不对。
“大叔……待会,你就要走了,对吧?”
她似乎有些失落,像是孩子弄丢了心爱的玩具。
“嗯,我必须去一趟美狄亚。”我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一起去吧,我请你喝几杯。”
她扭脸看着我。
“真心想约我去?不会嫌我烦?”
“真心的。”我说,“和你聊天很开心,不会觉得烦。”
她的眼睛闪烁了两下,摇摇头。
“谢谢,不过还是算了吧。你和前妻的关系那么僵,我去了只会给你添乱。”
确实如此……没想到,她居然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我想了想,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如何?我今天中午才出院,不太适合喝酒,等我恢复好了就给你打电话,咱俩去吃烧烤,我请客。”
“吃完之后去看部电影?”
“行!”
“然后抱在一起、美美的睡一觉?”
“这……”
“那就不必了,”她把脸扭向一边,“强扭的大叔不甜。”
她拿我当西瓜了。
下高架的匝道很堵,公交车走走停停。
“好冷啊,该死的空调出风口。”她又抱怨了一次,“还是企鹅好,可以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企鹅可不是光着身子,它们的毛皮很厚。”
“能帮我把窗户打开吗,外面的热风吹进来,我能舒服点。”
举手之劳,我伸手把窗户拉开一条缝。
“再开大点。”
我再次照做。
如此重复了两遍,窗户被拉开到可以探出脑袋的程度。
女孩终于点了点头,她眯起眼睛,享受着对我来说有些炙热的晚风。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看尾号就知道,又是杨茗。
女孩看看我,我摇了摇头,实在不想接。
铃声响了十下,自己挂了。
“前妻姐姐又在催啦。唉,大叔终究是别人的大叔,玩一会儿就得还回去。”
女孩划亮屏幕,打开自拍模式,把手机高高举起。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