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云开雨收，空中的飞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踪影。
原地只留下了满地嫩绿的禾苗，和一位面带笑容的少年。
“哈当？”
直到这个时候，同村的伙伴和乡邻，才认出了少年的模样。
“你……学成仙法了？”
哈当微微一笑，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
“与其说是仙法，倒不如说是拯救苍生的一些手段。”
“有了这些手段，我朵颜卫的穷苦百姓，日子就能过得富裕一些了。”
他的话，没有人能够反驳，毕竟看着田里饱饮水分的庄稼，好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一些脑子活络的，刚才还在跪地叩拜，诵念佛经，如今却骨碌爬起来，上前扯住哈当道：
“小神仙，求你帮我家的地里也下点雨吧。”
有了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也不是傻子，很快，哈当就被一群人围住，大家居然为了争夺先帮谁家的土地下去，争吵起来。
哈当的几个发小也挤进人群，好奇问道：
“几天不见，你居然就学会了仙法？”
“哈当，除了刮风下雨，你还会别的法术吗？”
“会不会飞？”
“点石成金也会吗？”
“哈当，我家的老马病了，能治好吗？”
众人一起说话，让哈当无法一一回复，他正在面带微笑的和众人交流时，忽然一只大手穿过人群，揪住了他的衣领。
“小子，我家老爷有请！”
众人一惊，只见一名身穿皮甲的壮汉，好像拎小鸡一样，把哈当拉出人群，向着远处拖去。
哈当的父母和朋友刚想阻拦，一把雪亮的长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名卫所兵面带狞笑：
“嘿嘿，胆敢在朵颜卫的土地上擅自传教，这小子活腻歪了吧？”
从他的语气中，哈当的父母和妹妹，似乎已经看到了孩子的结局。
“求大人开恩，饶我儿一条性命，他还小不懂事，定是受人蛊惑才酿成大错的……”
哈当的父母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向那兵士解释，然而对方却冷着脸：
“他有罪无罪，自有我们老爷决断。”
“尔等胆敢再向前一步，身首两段！”
说着，他手中的长刀挥舞出风声，吓得人们不敢再有动作，场中回荡着哈当一家低沉压抑的哭声……
……
“大人，人带来了。”
卫所兵把哈当向前一推，他踉跄的来到一匹高头大马前。
马上身着名贵白狐袍的哈尔兀歹，居高临下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说，他就是刚才施展妖法，凭空降雨的人？”
哈尔兀歹还以为手下搞错了，就这么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的少年，能有这么大能耐？
该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哈尔兀歹看向手下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善，不过没想到，面对着一言能定自己生死的人，哈当似乎一点不惧，坦然承认道：
“没错，确实是我所为。”
“哦？”
“这么说你会行云布雨，天降甘霖之术了？”
哈当点点头，坦然承认道：
“可以这么说。”
“哈哈哈，”哈尔兀歹大笑，“没想到我朵颜卫境内，也有这样的奇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