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淑和秋月打了好大的一场仗。
也让沈君怡和白景明等人见识到了她们的厉害。
怪不得邻居们的怨气那么大,一看到沈君怡回来,就忍不住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抱怨了。
陈雯淑和秋月确实闹的动静太大了。
沈君怡转头,往自己的屋子方向走。
白景明脸色沉沉地,心里憋着气,正在满院子的找自己的东西呢。
白景明真的是被气得不轻啊。
任谁回到家,突然发现不仅自己的房间被霸占了,甚至就连自己的东西都被当成垃圾丢掉了,也会生气的吧?
可是陈雯淑又太彪悍了。
她竟然能说出让白景明进去,跟他们一起住的话来,白景明的脸皮薄得很,这是真的没招了呀。
陈雯淑“哐哐哐”地砸了半天门,然后,她就把手里的扁担丢下来了。
她转头看到陈婉穗,还冷笑了一下,说:
“我就知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爹我娘被关在大牢里,到现在都还没被放出来,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陈婉穗,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爹我娘养了你十几年,要是没有他们,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现在你自己的日子好过了,就把关系撇清了,连我爹我娘都不管了。”
陈雯淑最近也是真的急了。
因为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爹娘救出来,而她还有两个弟弟,正在县城里的白鹿书院读书。
马上就要就要院试了,她的两个弟弟都要去考试的,但是银子呢?
父母不在,他们都得找她这个姐姐拿钱。
陈雯淑哪里有什么银子呢?
她之前跟着刘捕快的时候,刘捕快倒是挺大方的,每个月会给她一些银子,让她作为日常花销。
而当时的白宜明呢,又时不时的会给她送些银子过来。
所以在以前,她是压根没有为银子发过愁的。
但是现在呢,她没有了刘捕快,而她跟着白宜明,每日都要花钱在外面买饭菜吃,她又想吃得好,所以,白宜明虽然每个月有二两银子,但也还真的经不住他们俩花销的。
白宜明也没有再给她银子了,就算给,也只给她半贯钱。
这点钱,她自己买些小玩意,或者衣服,胭脂什么的,就都不够花了。
又哪里会有银子,给自己的两个弟弟呢?
重要的是,她的父母,一个人就得要五百两,照这样下去,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把她的父母给救出来啊。
陈雯淑每日里想着这些事,就越想越烦躁。
她不仅和秋月吵架,甚至也已经和白宜明吵了两三次了。
陈婉穗被陈雯淑骂了几句,她微微抿唇,对陈雯淑说:“不是我要和你们撇清关系,当初,分明是二叔二婶,要跟我断绝关系的,当时大半个村里的人都在呢。”
白宜明本来就憋着满肚子的火气,现在一听这话,顿时火气也上来了,他站在乱糟糟的院子里,冷笑着说:
“陈雯淑,你够了吧,少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大嫂在你们家里过的什么日子,谁不知道啊?你还好意思说养育之恩呢,就你们那样的养育方法,还不如别人家养头猪,养头牛呢。”
陈雯淑冷笑:“你还‘大嫂大嫂’的呢?她早就跟宜明哥哥和离了,现在我才是你大嫂,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
白景明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呸”了一口,对陈雯淑说:“你滚吧你,还大嫂呢,我这辈子,就只认陈婉穗一个大嫂!”
陈雯淑被白景明气的不轻,她眼眶通红,指着白景明说:“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她说着,又跑回到屋里,把门一关,就趴在床上哭去了。
白景明站在院子里,皱着眉头说:“关那么用力做什么?那可是我的屋子!”
白景明气的啊,根本就拿陈雯淑没有办法。
他站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满地找去找他的小玩意去了。
陈婉穗则跟着沈君怡,来到她们之前一起住过的屋子。
也就是白家的主卧,以前沈君怡和白文康一起住的卧房。
沈君怡离开的时候,房门是上了锁的,屋子的各个窗户也紧闭着,屋子里放着她的很多东西。
结果这次回来,她一眼就看到屋子上的锁不见了。
上前轻轻一推,原本紧闭着的门,就被她推开了。
沈君怡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站在门口,盯着屋子里的情景,脸色阴沉,眼里的怒火都要掩饰不住了。
她刚刚看到白家的院子乱七八糟的,整个房子都被他们折腾的不像样了,虽然心里有些难受,心疼这个她亲手建起来的房子。
但是吧,她的心里并没有很生气,毕竟她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放下了。
但是,她现在看到自己房间的锁被撬了,屋子里几乎被搬空之后,她就气得不行了。
陈婉穗跟在她身后,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她顿时惊呆了,低声喊道:“哎呀,娘,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里遭贼啦?”
沈君怡沉着脸,冷笑了一声,说:“何止是遭了贼,这简直是盗匪!”
她说着,带着陈婉穗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乱糟糟的,桌子椅子和床都在,但是床上的被褥和被子等不见了。
这个倒是还好,沈君怡倒没有很心疼,毕竟她之前已经搬了两套新被褥到百花街的小院子里去了。
这个床上铺着的还是旧的被褥。
但是她走到墙角,把那个大缸的盖子打开一看,就发现她装在大缸里的粮食不见了。
大缸里存放了大概有半缸大米,还有几斤腊肉,十几个鸡蛋。
现在,这些东西全都没有了,缸里空空如也。
她之前晒干的药材,此时也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还被人踩踏过。
陈婉穗这段时间跟着沈君怡,也学会了一些很基础的药材知识,她能认得许多药材的名字了。
所以,此时,她一看到地上的那些药材,顿时就心疼起来了:“哎呀,这些药可不便宜呢,怎么就这样随意丢在地上呀?这些人怎么这么过分!”
陈婉穗说着,就赶紧拿了个小篮子蹲下去捡,边捡还边吹了吹气,把药材上面的灰尘吹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药材放在篮子里。
沈君怡看了自己储存粮食的大缸后,就又去看自己用来放衣服的木箱。
她有两个木箱,一个是成亲的时候,她的父母给她准备的嫁妆。
一个呢,是她在成亲之后,自己花钱找镇上的木工师父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