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在又买了两个包子,一人一碗馄饨汤,肚子吃得饱饱的才往家里走。
重来一世,沈君怡看开了,该吃就吃,不用那么省,银子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省得再多也是给那两个不孝子。
等她们两人吃饱喝足,回到白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白家里吵吵闹闹的,孙小宝的哭声简直跟杀猪一样。
沈君怡一听,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陈婉穗看着家里的气氛不对,她低声说:“娘,我去给你煮洗澡水去。”
昨天的洗澡水,是老大白宜明煮的,但是他耗费了比平常三倍的时间,就因为他不会生火;
陈婉穗觉得,还是她去煮水好了,白宜明就老老实实的给沈君怡交生活费吧。
陈婉穗十分自觉地去厨房煮水了。
而在老二白景明的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他的书籍笔墨全都散落在地上,墨水被打翻在地上,弄脏了好几本书和一卷宣纸。
老二眼眶通红,气的呼吸急促。
孙小宝在地上打滚哭闹,手里还拿着桂花糕呢。
白文康呢,坐在床上,盯着老二的眼神也很阴沉。
老大白宜明早就回来了,此时就坐在院子里看书,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沈君怡全当做自己聋了,瞎了,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的房门口经过。
白景明一眼就看到她,顿时嚎叫起来:“娘!你终于回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白景明从屋里扑过来,一把拽住沈君怡的胳膊,伸手指着房间地上,生气地说:“你看看孙小宝给我弄的!他把我的书和纸都毁了!那可是你花了大价钱给我买的!”
沈君怡看到这些东西被弄脏,心里也很生气。
好歹是她辛苦挣钱买来的,凭啥给孙小宝糟蹋?
但是现在,她还不打算管孙小宝的事。
前世的时候,她倒是管了孙小宝,把家里弄得妥妥帖帖的。
结果呢?
去京城的时候,他们抛弃了沈君怡,白文康带着赵秀贞和孙小宝进京了。
那个时候,他们不是和孙小宝处得挺愉快的吗?
眼看着沈君怡过来,白文康立刻皱眉开口:“小宝还是个孩子,你别说他!而且,他只住一段时间就走了,你也别赶他。”
老二白景明刚刚就一直在敢孙小宝。
白文康已经很生气了,他可不想从沈君怡的口中又听说,要把孙小宝连夜赶走的话。
沈君怡笑了:“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人吗?反正你供他吃供他穿的,又不用我做什么,我赶他干嘛?”
说着,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毕竟是你和你表妹的宝贝,谁也比不上的不是吗?”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院子里的白宜明,和门口的白景明兄弟俩,脸色顿时就变了。
老大白宜明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老二白景明,此时此刻,是真的确定孙小宝就是白文康的种了。
毕竟他们都是男人,如果不是自己的种,那白文康脑子进水了,这么偏心孙小宝?
他钱多着没处花,上赶着给别人养儿子?
沈君怡转身要走,走之前,她又脚步一顿,对白景明说:
“对了,老二,你的书和宣纸笔墨那些,都是你父亲的小宝弄坏的,想必你父亲会负责的,你去我房里,把你父亲存在柜子里的笔墨纸砚,都拿去用吧,至于书籍,你也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拿几本过去,就当你父亲补偿你的。”
沈君怡说完,就转身走了。
白文康怒了:“那是我的东西!还轮不到你做主!”
白景明也生气了:“父亲!我知道你偏心,但你也别太偏心了!孙小宝把我的东西弄脏了,你凭什么不赔给我!”
白文康怒了:“你老子我也要考试!那些东西我留着有大用处的,你不许动!”
他越说不许动,白景明的逆反心理就越重。
他转身,大步跑到沈君怡的房间里。
白文康的东西虽然收拾走了,但是他蹲在书架上的书,还有柜子里的笔墨纸砚等,还都原封未动呢。
白景明冲进屋里,就打开柜子,把白文康存放在柜子里的整卷宣纸都拿出来了。
又拿了一套文房四宝捧在怀里,把东西都搬到了柴房去。
沈君怡十分善解人意地递给他一把铜锁:“呐,不在家的时候就把房门锁了,免得某些人的宝贝又四处乱窜,跑进去翻东西。”
白景明简直感激得眼泪汪汪的:“娘,你真是我亲娘!你对我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沈君怡的心里翻了个白眼。
与其等她两个儿子孝敬她,她还不如攒钱买两个丫鬟,让丫鬟孝敬自己呢。
白景明把东西搬到柴房里锁起来,然后沉着脸跑到门外。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
白文康忙着哄孙小宝,也没去看,只在心里生气。
孙小宝哭闹着说:“舅舅,他们都是坏人,你快把他们打死,快打死他们。”
白文康皱眉:“小宝啊,你这都从哪里学来的话,可别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不吉利。”
孙小宝走到床上,也没洗澡换衣服,一身汗津津的,衣服上全是糕点渣滓和泥,他一屁股坐在床上,说:“当然是我爹教我的啊,谁不听话,就打死谁。”
白文康惆怅地说:“你这样,舅舅就更不敢把你送回去了。”
看看那个混账,都是怎么教的孩子啊。
孙小宝看着白文康,说:“舅舅,你能不能把白景明赶走啊,我讨厌他。”
白文康说:“你表哥确实暴躁了一些,但是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不能赶他走。”
不过,如果白景明实在和孙小宝合不来的话。
白文康在心里琢磨着,不如就把白景明送到乡下,让他在爷爷奶奶的家里住一段时间算了。
今天晚上,沈君怡和陈婉穗都没有做饭。
她们早就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的。
所以,洗完澡后就上床休息了。
白文康左等右等,等不到她们开火做饭,他又拉不下脸去找沈君怡,就逮住刚刚准备回房的陈婉穗,说:“穗娘,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陈婉穗紧张地说:“父亲,厨房里没有粮食了。”
沈君怡没去买肉,缸里也没有米和面了。
沈君怡的屋里倒是有吃的,但她才不管几个男人呢。
反正两个儿子手里还有钱,饿不死。
至于白文康和孙小宝,饿死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