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所有人一起,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迈开双腿,冲向那座曾经不可逾越的雄关。
人潮,如黑色的洪水,涌入了山海关。
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激烈的巷战。
而是……屠杀。
齐军的建制,已经被炮火彻底摧毁。
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他们手里的刀剑,在武装到牙齿的大夏精锐面前,脆弱得像木棍。
“噗嗤!”
二牛一刀捅进一个齐国士兵的肚子。
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他没有时间去擦。
他拔出刀,又冲向下一个目标。
他不是在打仗。
他只是在执行一个训练了五年的动作。
突刺,劈砍,格挡。
张成骑着马,如同一尊移动的杀神,冲在最前面。
他的巨刃,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血雨。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将军铠甲的家伙,正试图组织士兵进行抵抗。
“哈哈!找到你了!”
张成大笑着,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陈阔看着那个冲过来的魔神,肝胆俱裂。
他想跑,可双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门板一样的巨刀,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大。
“噗——”
刀锋掠过。
陈阔的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轰然倒地。
张成随手甩掉刀上的血迹,甚至没再看那具尸体一眼。
“传令下去!降者不杀!”
他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地传开。
“当啷……”
第一个齐国士兵扔掉了手里的兵器。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片刻之后,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残存的齐军,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不到一个时辰。
山海关,易主。
鲜红的夏字龙旗,在残破的城楼上,迎风招展。
张成的副将,兴奋地跑了过来,脸涨得通红。
“将军!我们……我们打下来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啊!”
张成只是“嗯”了一声。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齐军的尸体旁,蹲下身。
他扒开那士兵身上的甲胄,用手指捏了捏。
“铁皮裹着烂棉花。”
他又拿起那士兵掉落的长刀,两指发力。
“咔嚓”一声,刀身应声而断。
“呵。”
张成站起身,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只有浓浓的不屑。
“就拿这种破烂玩意儿,也敢跟咱们叫板?”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打扫战场,收拢降卒,救治伤员。”
他下达着一条条命令,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胜。
就在这时。
一骑快马,从关外飞奔而来,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
“报——!”
斥候的声音,带着急促。
“将军!北边三十里外,发现大齐主力!约二十万骑兵,正向我处急行军!预计……明日拂晓,便可抵达!”
副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二十万骑兵?他们来得这么快?”
他有些慌了。
“将军,我们刚刚经历大战,将士们需要休整……”
“休整个屁!”
张成一脚踹在副将的屁股上。
他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震得城墙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哈哈哈哈!来得好!来得好啊!”
他一把抢过斥候手里的地图,在地上铺开。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山海关的位置上。
“老子还愁着怎么把他们从乌龟壳里钓出来,他们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他抬起头,眼中是狼看到羊群时的贪婪和疯狂。
“传我将令!”
“全军,以山海关为基,就地布防!”
“把那几百门神威大炮,都给老子架到关墙的豁口上!”
副将目瞪口呆。
“将军……您是想……”
张成狞笑一声,露出一口白牙。
“守?”
“不!”
“老子要在这,再给他们来一顿狠的!”
“告诉将士们,今天吃饱喝足睡个好觉。”
“明天一早,跟着老子,吃顿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