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真的说了,婆婆会不会就此嫌弃自己,而后劝说谢凛渊和自己离婚重新找一个?
想到这,顾禾眼里逐渐有了光芒,缓缓抬眸,薄唇轻启,刚要开口,就听到坐在身旁的男人开口道。
“我们在备孕了,奶奶给她找了个中医调理身子。”
顾禾:“!!!”
她怔怔地扭头看向谢凛渊,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凛渊要撒谎。
谢母听到这话,沉默了几秒说了句那就好,再也没说什么。
饭后,谢父将两个儿子喊到书房问事,谢母回房休息,一时间她如同一个外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结婚三年,每个月回一次老宅,她都像今天这样子,被冷落在一旁。
她以为自己会逐渐习惯,可看着周围一片空荡荡,心脏就猛地抽疼着。
不管再过多少年,她终究是个外人。
不对不对,反正自己都要离婚了,外人又如何,没有必要有什么好消极的!
既然已经做好离婚的打算,自己也没必要在乎什么了。
之前为了不让婆婆怀疑担心,所以自己一直刻意扮演贤惠的好妻子,想到这,顾禾拿起手机给谢凛渊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先回家,不等他了。
电话刚打过去,谢凛渊正好下来,直接挂断电话。
“什么事?”
“我要先回去了。”顾禾道。
谢凛渊微微一愣,三年来她从不会再老宅里说出这种话,果然是攀上了陆允之,翅膀都硬了。
“书瑶有事,我要过去一趟,你在家等着,我晚点过来接你。”
说完话,他手机又响了一声。
不等顾禾开口说什么,他接了电话,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雷声阵阵,漆黑的车子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顾禾愣在原地,唇角自嘲地勾起。
“我送你回家吧。”谢祁宴走到她身边,俯下身语气温柔如水,“我这个弟弟真没责任,回头我让母亲教育他。”
他凑得很近,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袭来,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顾禾一阵恍惚,察觉到挨得太近,立马往旁边走了两步。
“谢谢大哥,他只是忽然有急事,很快就回来,我再等等就好。”
“急事吗?”谢祁宴双眸半阖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闷笑两声,“好吧,如果他没来接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顾禾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谢祁渊刚走没多久,暴雨骤然而下。
顾禾拿着手机心急如焚地站在门旁等待。
“二少夫人,老爷和夫人要休息了,还请你别打扰到她们。”佣人忽然走到她身边,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禾一愣,下意识地朝着外面走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佣人便将大门缓缓关上门。
她诧异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听着耳旁的暴雨声,瞬间嗤笑出声。
哪怕不受待见,也不能在大雨天将人从家里赶到屋檐下吧!
她的手心不断颤抖,唇色苍白,眼里泪光闪烁地强忍着心头的委屈,灵魂与自尊一同被践踏在暴雨中。
她仿佛行尸走路,无惧豆大的雨珠,朝着院子大门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远处亮起了一道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