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北疆!”
“讨回血债!”
顾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声音陡然提高:
“好!”
“从今日起,我们继续操练,把自己的本事练得再硬一些!”
“待时机成熟,我便带着你们杀回长安,为三万枉死的弟兄报仇雪恨!”
“让赵珩,让四大家族的人,都尝尝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滋味!”
“让他们知道,北疆的将士,不是好欺负的!血债,必须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士兵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震彻云霄,连远处的山脉都传来了回声。
顾北望着远方的长安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知道,决战的时刻越来越近了,而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北疆的风雪渐渐停歇,阳光穿透云层,将温暖洒在这片土地上。
校场上的士兵们还在呐喊,他们的声音里满是坚定与渴望,而这支蓄势待发的强军,也终将踏上复仇之路,掀起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
北疆的风雪刚歇三日,云州城门口便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衣衫褴褛的西疆流民。
他们大多光着脚,裤腿沾满泥沙与干涸的血渍,有的背着奄奄一息的孩童,有的搀扶着断了胳膊的亲人,刚到城门下,便再也撑不住,瘫坐在雪地里放声痛哭。
守城士兵见状,连忙通报苏瑾,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消息就传到了顾北的军械工坊。
彼时顾北正握着新铸的马槊,听刘三讲解淬火工艺的改进,听闻西疆流民来投,眉头瞬间拧紧,随手将马槊递给身后亲卫,大步朝城门走去。
刚到城楼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便撞进耳中。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小拳头不断捶打妇人的胸口,嘶哑着喊:
“娘,你醒醒!”
不远处,几个中年汉子围着一具缺了半边脸的尸体,红着眼眶擦拭尸体身上的血污,尸体腰间挂着的青铜腰牌,赫然是西疆军卒的制式物件。
顾北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那孩童的肩膀。
孩童猛地抬头,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见是身着玄甲的顾北,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哭喊:
“王爷!”
“救救我们!”
“沙陀人杀过来了!”
“他们屠了我们的城,杀了我爹娘,还要去打玉门关啊!”
孩童的哭喊像是点燃了引线,周围的流民纷纷围拢过来,跪在雪地里磕头求救,有的流民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声音里满是绝望:
“沙陀人带着西疆的三个部落,来了五万兵马!”
“周节度使带着兵去拦,结果……”
“结果连头都被他们挂在城楼上示众啊!”
“他们见人就杀,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我们是躲在柴房的地窖里,才侥幸逃出来的!”
“玉门关要是破了,沙陀人下一步,肯定要打北疆啊!”
“王爷,您快救救西疆吧!”
顾北站起身,目光扫过流民们身上的伤痕与泪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早就知道沙陀部落在西疆蠢蠢欲动,却没料到对方竟敢联合三部落叛乱,还敢斩杀朝廷节度使——这哪里是叛乱,分明是挑衅!
“都起来吧。”
顾北的声音沉得像冰,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