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她轻声道:“周瑾寒,不要再装傻了。”
周瑾寒已经猜到了姜稚会说什么,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姜稚的胸口起伏了下,她抿着唇,睫毛轻轻地翕动,眼里漩涡来袭:“我们这样子太没意思了,你根本不爱我,何必强留我呢?”
“我们分手吧。”她语气更轻,轻得像一句叹息,却重重砸在周瑾寒心上。
周瑾寒攥紧了手指,轮廓分明的脸上都是冷沉,深邃的五官显得锋利。
“这就是你想了许多天的答案?”
为了一件小事,就要和他分开?
姜稚抬眸,神色淡得像一潭死水,唇色近乎透明:“是。”
这是她这几天,深思熟虑的结果。
看上了,从来不等于爱上了。
那点浮于表面的喜欢,轻得像风里的柳絮,能抵得住什么?
像周瑾寒这种身处高位的男人,看上一个漂亮女人的脸蛋,兴起时想追到手,不过是随心意而为的寻常事,就像他随手挑选一件合眼缘的摆件。
可一旦这女人成了阻碍,触碰到他的利益底线,那点本就稀薄得可怜的“爱意”,会比清晨的露水消散得更快,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叶婉清处心积虑陷害她,在他眼里却只是小孩子的胡闹。
究其原因,只是不够爱。
五年前,她丢了身,丢了心,丢了尊严。
五年后,她不愿重蹈覆辙。
“……”
周瑾寒觉得自己的忍耐就快到了极限,到底还是没忍住怒火。
姜稚这个女人没有心。
或者,应该说,她对他从来都不用心。
一直都是他上赶着接近她。
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过好感。
周瑾寒太阳穴的青筋猛地突突一跳,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一股戾气瞬间冲破克制,他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将姜稚狠狠扑倒在后排座椅上。
皮革被压得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混着窗外掠过的车流声,更显车内的窒息。
“姜稚。”
周瑾寒气压低得能拧出水,眼底翻涌的风暴几乎要将人吞噬,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透着冷意。
他膝盖死死抵住姜稚乱蹬的腿,将她的挣扎牢牢锁在方寸之间。
另一只手铁钳般箍住她的腕骨,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尖锐的疼痛顺着腕骨窜进四肢百骸,姜稚疼得睫毛剧烈颤抖。
“周瑾寒!你就只会对女人使用暴力吗?”
她毫不怀疑,只要他再多用一分力,自己的骨头便会被生生拧断。
周瑾寒欺身压下,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喷洒在她脸上,黑眸映着她狼狈的模样。
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我不同意分手。”
周瑾寒低眸,继续看着她,慢慢地,他眉间带了几丝傲慢。
“我还没玩够,游戏就不能结束。”
姜稚气地咬牙,“……”
暗沉的灯光在男人的脸上打下了一片阴影,明明灭灭。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抿着唇,伸出手,忽然俯下身,眷恋地趴在姜稚的身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胸怀之中。
姜稚猝不及防,鼻尖碰到了他坚硬的胸膛,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