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是对周瑾寒有求必应。
金主爸爸第一个要求就是,项目由姜稚负责。
他肯定得把这事办好。
“……”
姜稚一言不发,沉默地坐在那。
她睫毛轻颤,焦虑地咬住下唇。
周瑾寒指明让她负责吗?
他又在搞什么把戏?
昨天还各种羞辱她,今天突然转性了?
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他调查她了吗?
那些往事,他又了解多少?
姜稚心下一团乱麻,脑中猜忌不断。
刘总毫不关心她的意愿,拿出一封文件,吩咐道:“等会把合同送到周氏,对接一下工作。”
姜稚抿唇,有苦说不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文件,认命听从公司安排。
回到工位,刚放下文件,娜娜便凑了过来,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暧昧地盯着姜稚。
她说什么来着,周瑾寒对姜稚姐果然图谋不轨!
那天看到姜稚姐把东西转送给自己,也绝对不是因为落了面子而生气。
他在乎的是,姜稚姐不懂他的心意。
太好磕了。
“姜稚姐,我都快成c……”
娜娜注意到姜稚眼中的愁绪,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解地问道:“接到周氏这么大的项目,姜稚姐你不开心吗?”
姜稚苦涩一笑。
开心?
只要一想到又要和周瑾寒扯上关系,她如何开心得起来?
他现在是忘记了一切,所以大家岁月静好,日子平静。
但倘若哪天他记起了一切,会怎么对待她和六一?
姜稚垂眸,她生六一的时候是顺产。
那天,明明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孩子却急着出来了。
她的肚子很大,走路都看不到自己的脚,爬楼梯时脚下一滑,疼得再也站不起来。
幸好回家的陈教授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姜稚,吓得急忙打电话通知医院。
不能做剖腹产,姜稚九死一生,生了整整一夜。
等到清醒过来,看着邹邹巴巴的婴儿,她哭得一塌糊涂。
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周瑾寒。
她望着怀中的孩子,犹豫许久才拨通周瑾寒的电话。
传来的是一阵忙音,和空号提醒。
他注销了曾经的号码,斩断了和她所有联系。
她曾经无数遍思索着,如果周瑾寒知道自己有了个儿子,会有身为人父的喜悦吗?
还是会因为厌恶她,而厌恶这个无辜的孩子?
又或者周家那种大家族,不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将孩子从她身边夺走。
五年了,姜稚依旧没有答案。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六一。
生产时那种撕心裂肺,在痛得恨不能死去的那一刻,在生命垂危之际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她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六一是她的全部,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周瑾寒要抢六一,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