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恩,选好了吗?”
格蕾丝的声音让派恩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
此时此刻,他正手持匕首,面前是趴在床上,将宽阔的、布满了丑陋的疤痕的背部露给自己的格蕾丝。
派恩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没有运转,嘴巴和声带仿佛脱离了掌控似的自己说起了话来:“那你给我个建议呗?”
“我哪懂啊,这不是你们人类最喜欢研究的事情吗?”格蕾丝又说。
“我不是那种很喜欢研究吃的人。我也就知道个腱子肉和里脊肉什么的……”
“嗯……里脊应该就是在背部吧?要不你就随便切两刀试试?”
“那……行吧。”
派恩的脑子仍然没有运转,他的身体自作主张的耸了耸肩,随后将匕首插进了格蕾丝脊椎右侧的背部,就像切割一块米糕似的切下来一条肉。
而在整个过程中,格蕾丝没有叫疼,伤口没有流出多少血来,派恩也没觉得手感有什么异样,甚至都没觉得一人一兽这种行为有什么问题,就这么将一块布满了鞭打痕迹的肉给切了下来。
随后,派恩又十分自然的接受了旁边冒出来的烧烤架,将牛肉放了上去,顿时一股令人食欲大开的嗞嗞啦啦声响了起来——但他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格蕾丝也像头没事牛似的站了起来,与派恩站在一起,看着烧烤架上的牛肉失水变小,表面的颜色也逐渐变深。
好热啊。
派恩感觉时间还没过几秒,牛肉就已经烤到了可以吃的地步,于是他用匕首将牛肉叉了起来,吹了吹热气,伸到了格蕾丝面前。
“这次我们能全员安全回来,真是多亏了你啦,要不要先尝一口?”
……等一下,全员安全回来?
此时此刻,派恩几乎已经要锈成实心的脑子终于转动了起来。
他又定睛看向格蕾丝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嘴巴与声带终于靠着自己的意志动了起来:“你头上的角怎么少了一个?”
“派恩你别抓啦!!好疼啊啊啊!!”
一阵尖细的叫声还没落下,派恩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挨了一个大逼斗,身体就像是滚木似的咕噜咕噜滚下了床……不对,好像不是床。
滚落到地上的派恩猛地坐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堆起来的稻草垛上。
而在草垛上,狗马羊松鼠均已苏醒,探出头来忧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自己。
其中露比还心疼地梳理着自己的大尾巴。
直到这时,派恩才反应过来——这里才是现实,刚才他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而一想到自己的脑子刚才给自己看了些什么东西,派恩就觉得一阵反胃,一股暖流涌上了喉头,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唉……做噩梦也就算了,梦的内容为什么会这么恶心啊……
总不会是因为平时我总讲缺德的递郁笑话,所以神明以雅在惩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