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开眼笑地应着：“当然，这龙鱼就养在御书房中，有专门养鱼的人照顾，如今可活泼了，曦曦想看？”
慕曦点点头：“那下次曦曦去看，好像很久没见了呢。”
两人正说着，德喜小碎步走了进来，站在皇上面前低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旁边的人便都听见了。
皇上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只落在手中咬了半块的樱花饼上，一个字都没说。
德喜自然是不敢催促皇上的，云澜见状，总不能让皇后一直在东宫门口等着吧？那传出去岂不是又要说他们东宫目无尊长了。
他想了想，开口道：“父皇，要见一见皇后吗？之前三皇子将消息传开之后，来了不少妃嫔，但皇后却没有来。”
“她来能做什么？不还是给那孽畜求情？”皇上好不容易勉强忘了那些事，现在心情又糟糕透了。
云澜耸耸肩：“毕竟是亲母子，求情也是应当的。”
但云堇做的那些事大逆不道，哪怕是神仙下凡求情，也难逃一死。
皇上摆手：“去，跟皇后说朕今日没有心情，谁都不见。”
德喜应声出去，但没一会儿又神色难看地回来了：“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她说，若是皇上今日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东宫门口。”
云澜：？
他们东宫真是无妄之灾。
他试探性开口：“德喜，能不能去跟皇后说一声，让他去乾清宫门口跪，这样父皇回去的时候也能看见她，我们东宫门口可没有能压住她的符箓，以后是不打算让我们出门了吗？”
皇上狠狠瞪了一眼云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贫嘴！”
德喜全程低着头不说话，等皇上最后的决定。
皇上自然知道皇后这就是在逼他，但他放纵自己来到东宫门口，也确实没提前想清楚这点。
他揉揉眉心，语气不耐：“让她进来吧。”
德喜出了门，宋婉仪也起身：“父皇议事，那婉仪就带着孩子们先下去了。”
皇上却摆了摆手：“不用，你们就在这儿，”
皇后过来无非就那么一件事，既然都做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也没必要所有人都避开，为她保留脸面。
宋婉仪只好重新坐下，几个孩子也默契地坐在同一边，方便一会儿能占据更好的吃瓜视野。
皇后很快就在德喜的带领下进了东宫。
她今日穿得格外素朴，发冠上只插了一支普通的珠钗，素色衣裙看起来也有了时间的沉淀，从来一丝不苟的妆面也卸了，连口脂都未上。
她目光平静地入了殿，像是没看见旁边坐着的一排人一般，径直走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就双膝跪下，声音悲痛：“陛下，是念微这些年教导无方，才让阿堇做出这等错事，求陛下重罚！”
皇上看着她这副模样，没想到皇后说出的竟然不是求情，而是求重罚，他沉默半晌才问：“那依皇后的意思，应当如何处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