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的是冷静,是理智,而不是你在这种时候,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醋意,就把局面搅得更浑,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让躲在暗处的人看笑话!”
她很少这样长篇大论地说话,尤其是用这样带着明显责备的语气。
商珩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气。
“无关的人?”
商珩捕捉到了这个词,眉头微蹙,
“你觉得寒云歇是无关的人?”
阮糖深吸一口气,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她重新看向前方,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至少在当前这件事上,他不应该被卷进我们和元老会的漩涡里。
商珩,我以为我们是有默契的。”
这句“我以为我们是有默契的”,比任何直接的指责都让商珩心头一紧。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车辆平稳行驶的细微声响。
商珩看着前方蜿蜒的车流,霓虹灯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下去,
“对不起。”
他说得有些艰难,但很清晰,“是我考虑不周,冲动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道,
“我看到他站在你身边,用那种……熟悉的语气邀请你,我就……”
他皱了皱眉,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烦躁感,
“糖糖,我承认我嫉妒,我没办法看着别的男人带有和我相同目的接近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在她面前袒露这种近乎失控的占有欲和不安。
阮糖微微怔住,侧头看向他。
男人紧抿着唇,专注开车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落寞和紧绷,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运筹帷幄和嚣张肆意。
她心头的火气,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一点点泄了下去。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
“商珩,我和寒师兄只是同事,他爷爷于我而言是值得尊敬的长辈。仅此而已。”
“我知道。”
商珩立刻接话,声音依旧低沉,
“但我控制不住。”
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
“下次……我会注意方式。”
他这番近乎“检讨”和“保证”的话,让阮糖最后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谁能想到在外翻云覆雨的商氏掌权人,会有这样一面。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商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包裹在掌心。
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有些疼,但又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
“下不为例。”
阮糖轻声说,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
商珩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下来,他重重松了口气,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低低“嗯”了一声。
车内凝滞的气氛终于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