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平时,猎物刚死的时候,这些猎狗还得围着撕咬一会儿,发泄心里的杀意。
可今天这些狗都累坏了,眼瞅着王铁柱把野猪捅死,猎狗们纷纷松嘴,趴在野猪周围喘粗气。
嗷嗷嗷……
就在这时,大黑狗来了。
听见它的叫声,王铁柱回头,诧异地看着大黑狗。
嗷呜!
大黑狗直奔野猪屁股,一口咬住,摇头晃脑地撕扯着,表现得异常凶狠。
起开!
王铁柱过去,用鞋尖轻轻点了下大黑狗后胯。
嗷呜!
大黑狗松嘴,然后把嘴张得更大,恶狠狠地又是一口咬上去。
这……
王铁柱眨巴两下眼睛,让大黑狗给整不会了。
这时林峰、张雨生赶来,到跟前看了一眼,林峰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听王铁柱道:峰哥,小黑受伤了。
嗯?
林峰一愣,抬手指着大黑狗对王铁柱说:给它整一边儿去,开膛!
王铁柱抱住大黑狗腰,张雨生抬着大黑狗两条后腿,把它丢到一边后,俩人过去给野猪翻了个肚皮朝天。
林峰过去给小黑看伤。
林峰只一眼,就知道小黑伤得不重,但他还是从兜里拿出止痛片擀的粉末,给小黑糊在伤口上。
林峰给小黑上药时,小黑可能感觉到了疼,但它只是把头歪到一边,再没别的动静。
这时王铁柱已经把野猪膛打开,就听林峰喊:把猪心切了,给我一块,剩下的给大黄、老四。
嗷!嗷!
旁边的大黑狗摇着尾巴叫了两声,却没人理它。
一个猪心分成五条,王铁柱给三个狗分完,可肉放在眼前,三条狗谁也没吃。
其他的猎狗,除了大黑狗之外,也都没有太强的进食欲望。
这一天干下来,猎狗们太累了,累得连肉都吃不下去了。
这年头跑山打围,像林峰这样能开着车进山的,那可是独一份儿。
别的打狗围的,一天走上三四十里地那是家常便饭。
要是打溜围的,那更辛苦,少说也得四五十里地打底。
厉害的,一天奔走上六七十里、七八十里地的,也不是没有。
这么一看,打狗围好像比打溜围轻松点儿。
但其实不然,打狗围的时候,猎狗跟野兽干仗那可是实打实的体力活。
特别是碰上野猪、黑瞎子这种大傢伙,狗在搏斗时那根弦儿始终绷得紧紧的,体力、精神都是双倍消耗。
所以一般的猎狗,干完一仗就差不多蔫儿了。
只有那些特别硬实的猎狗,才能一天连着干两仗。
可林峰家这帮狗,今儿个愣是干了三仗!
前两仗对付的还是那头百年难遇的大黑熊,光围着它转悠,跑的路就超过了三十里地。
也正因为累成这样,后来干野猪的时候,大黑狗才耍滑偷懒不肯上。
这会儿,猎狗们一个个张着大嘴、耷拉着舌头,哈哧哈哧喘着气。
就算把肉递到它们鼻子跟前,狗都把头扭开,连闻都懒得闻。
嗷!嗷!嗷……
可总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