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最爱吃的酸菜、血肠,这一点在林峰的记忆中也有。
那味道似乎确实不错。
这一年来,林峰没少打野猪。
但却一次血肠都没吃到。
灌血肠,得在杀猪的时候,接热乎的猪血。
然后和以肉汤、佐料,再灌入清洗好的猪肠子里。
且不说林峰打着野猪都在山上开膛,单就那些猪肠子,他也都喂狗了。
“兄弟!你是不是也馋了?”
张雨生冲着林峰一笑,然后问道:“咱们把猪抬回去,再喂狗行不行?”
“这倒是行!”
林峰应和了一句。
随后伸手从挎兜子里往出拽绳子。
张雨生也是如此。
这绳子本就是为了拽猎物准备的,此时正好用来捆猪蹄子。
张雨生接过一根绳子,看着林峰说道:“兄弟,我馋杀猪菜都有半年了。”
“啧。”
林峰皱眉道:“现在我家酸菜没足月呢,这……”
“酸菜没事儿。”
张雨生笑道:“屯里酸菜腌的早的多的是,回去找人要点就是了。”
“那行。”
林峰也笑着说:“也不白要,整个猪腿过去。”
哥俩商量好了,便各拿着一根绳子,都用双手握着绳两头,快步往坡上头走去。
眼看着林峰终于来了,猎狗们拿眼睛瞟到林峰过来,都忍不住又加了一把劲儿。
它们相信林峰,知道林峰一来,自己马上就能吃着肉了。
可它们不知道的是,今天这顿猪肉,怕是一时吃不进嘴了。
在距离野猪还有两三米的时候,林峰一把拽住了张雨生。
张雨生一愣,转头看向林峰问道:“兄弟,咋啦?”
林峰盯着张雨生,严肃地说:“可得加小心啊,这跟家里养那猪还不一样呢。要让它踹一下子,可是够呛啊!”
林峰说这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往日屯里抓猪,得有几个壮实人合力把猪撂倒,然后有人扑倒在猪身上压着,这边才能捆上蹄子。
在这个过程中,要是被猪蹄子蹬上一下,怕是得疼上两天。
而这野猪的战斗力,可远非家猪能比。
这一蹄子揣实了,说把腿棒子揣折可能有些夸张,但揣个骨裂绝对是稳的。
张雨生知道林峰是怕自己有事,当即点点头。
按照林峰的指挥,以野猪头的朝向为准,他从野猪左边开始下手,而张雨生则去到野猪右边。
此时这头野猪,被九条狗咬着,属于前重后轻。
这时,林峰和张雨生要想把野猪捆住,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先捆两只后蹄。
“你小心点儿!”
林峰冲张雨生喊了一声,张雨生也答应了一嗓子。
然后他俩一左一右,用绳子一头系在野猪蹄子往上一点的部位。
拴好了后蹄子,再拴蹄子。
比起后面,前蹄子可就好捆多了。
有那么多狗拽着,野猪前半身想用劲都不成。
很快,野猪四蹄就被林峰、张雨生绑在了一起。
此时的野猪,叫得撕心裂肺。
林峰又分出根细绳,小心翼翼地把野猪嘴给缠住。
在这个过程中,野猪几次试图来咬林峰,却都被他灵活地躲过。
那边的张雨生也没闲着,他在附近砍了一水曲柳,打枝削成棍,往四个猪蹄子之间一穿。
林峰扛一头,张雨生扛另一头,两人便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