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也的语气意外的轻柔,连是眼睛都意外的有温度。
温茉讶然,也抿唇笑。
拉过一旁的陪伴凳,“好。”
一起吃完早餐,护士来检查输液情况,连同带来一支药膏。
护士递给温茉,“等结痂掉了,拿它擦。”
温茉看了眼说明,再抬头,是谢洵也英俊好看的脸。
“舞者不是不留疤痕的吗?”他淡声,翻书。
护士瞧她不知情,“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谢洵也没说话。
没解释。
“谢谢!”温茉道谢。
只是应得心口发虚,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是。
护士离开,谢洵也拿过床头的平板,“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跟读材料,要学习吗?”
“嗯。”温茉点头。
其实谢洵也,也不完全真的冷冰冰。
下午一点。
接连两瓶消炎液,外加谢洵也的午休习惯,精神看上去略显疲态。
“我去把窗帘拉上,你睡会。”
温茉怕谢洵也不好意思开那个口,便主动说了。
他终归是个病人。
“嗯。”谢洵也鼻息浓浓,眼皮打架。
半阖着眼帘,视线朝温茉看去。
直到无法再清晰描绘出她的形状。
温茉回到早上刚来的那个位置上,戴上耳机用口型默读单词。
不知是什么时候。
暗色的地板,倏地出现一道长条形的光影。
温茉条件反射站起,拉下塞在右耳边上的耳机。
“爸...”
一口习惯性的反应称呼差点溢出,便被她急速摁死在喉咙里。
付振雄。
温茉喊了两年“爸爸”称呼的人,付晋琛的父亲。
他...他怎么会来开谢洵也的门?
是走错了?
温茉思绪狂绕。
两人对视那刻,付振雄也怔住过半分。
反应后,他才眸光深深地往里探。
似乎在确定,病床上的人是谁,他有没有进错门。
“你是?”
付振雄上下审视着眼前的女孩。
恬静,漂亮。
“你是洵也的朋友?”
他没有喊错名字。
付振雄是来找谢洵也的。
温茉怔松。
想起她在谢家遇见过付晋琛,谢雅枝更是亲密地称呼他为哥哥,还出入过他病房。
所以,他们是世交?
可温茉明明记得,嫁进付家两年,亲朋好友的聚会节点上,并没有谢家。
温茉:“是。”
“他人,好些了吗?”付振雄温声问,眼底流露的情绪也是关切。
“这....”
温茉对谢洵也的伤势不是很清楚,怕说错,“叔叔你可以等他醒来,自己问下!”
“那好吧……”付振雄沉吟了声,视线也慢慢从病床的方向,回到跟前的女孩身上。
“你是洵也的什么朋友?”
付振雄这口吻,像极家里长辈,第一次见孩子外面带回家里的人。
温茉拇指掐食指,“我是他同学!”
林婉柔说过,谢洵也自小因为他两感情的事,导致患上了中度的情感缺失病症。
身边除了一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外,很少有其他肯愿意接触相处的人。
但闻见温茉这一回答,付振雄倒是眼睛一亮。
看她的眼神,带了些许的意味深长。
“原来,”付振雄自顾自点头,又交代,“等会他醒了,别说我来过。”
温茉不理解,“?”
付振雄没再说其他,只是笑笑后,退出病房。
温茉定在原地。
有过的记忆中,她其实很少看见付振雄笑。
在付家,他活得像个上朝平乱是非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