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望着给家人留一条活路,根本没有可能!
程鸿朗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这才缓缓说出了那个护卫的家在哪儿、家里有几口人,老母亲多么慈爱、小女儿多么可爱……
“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大人,求你绕过他们吧。他们去无辜的啊!”
“无辜?”程鸿朗冷笑起来,“他们无辜,我夫人就不无辜了?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们把她不远千里,扔进这深山喂野兽?”
“我这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有什么脸来跟我谈无辜?”
“大人,大人,小人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能绕过他们。”那个护卫崩溃地在地上“砰砰砰砰”地磕头。
程鸿朗更加满意了,一字一句缓缓地问:“让你出庭作证,把熙和郡主如何谋害我夫人的过程,都详详细细说出来,你也愿意?”
“愿意,我愿意!”那个护卫赶紧表决心。
程鸿朗看向另一个,冷冷地吩咐:“杀了吧。”
暗卫立刻上前一步,利落地抹了那人的脖子。
把剩下那个破防的护卫绑了起来,带上。
程鸿朗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无明显的血迹,这才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一掀开车帘,就看到傅珺瑶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要命。
看到程鸿朗,她立刻举手开口:“朗哥哥,我没有偷看,一眼都没有看。”
程鸿朗唇角微微勾起,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点头道:“嗯,阿瑶最乖了!”
傅珺瑶伸手抱住他,没说话。
程鸿朗也没开口,只安静地回抱着她。
锦衣卫们看了看毫无波澜的河面,一个个面面相觑。
郡主就这么被扔了下去,这么长时间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他们即便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们毕竟是跟在指挥使身边的,眼睁睁看着郡主被杀却什么也没有做,与同谋无异啊!他们该怎么办?
难道回去担上个谋杀郡主的罪名?
或者回去之后,揭发指挥使,争取宽大处理?
可即便宽大处理,他们这辈子也算完了啊!那又有什么用呢?
“走!”程鸿朗低沉的声音传出,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傅珺瑶忍不住问道:“朗哥哥,熙和郡主怎么样了?”
“死不了。”程鸿朗淡淡答道。
傅珺瑶眨眨眼睛。
她可看得清楚,朗哥哥直接把她扔河里了。
她身边的护卫该大喊她不会凫水。
朗哥哥怎么就笃定她死不了?
程鸿朗没有解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开口问:“饿了吗?咱们找个地方停下来吃点儿东西?”
傅珺瑶还真饿了。
毕竟,这都快中午了。她怕打扰朗哥哥睡觉,朝食都还没吃呢。
“朗哥哥,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傅珺瑶一开口,就带上了邀功和撒娇的语气,“担心吵醒你,我一直忍着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