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越听越生气,直接抓起龙桌上的砚台就砸了下去。
“吴国公,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这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陷害文成你参与、收受贿赂你参与、科举你也敢插手,与北戎还有关系……”皇上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老臣冤枉——”吴国公赶紧出列喊冤。
“冤枉——程鸿朗他与我们家有恩怨,他现在的夫人,就是捡了我儿子不要的女人,所以,他恨我儿子,他提供的证词,不作数的。”
皇上看向程鸿朗,意思是,让他自己解释。
程鸿朗看向吴国公,冷笑一声:“国公爷这些年处理公务,都是这般公私不分的?怪不得公务处理得一塌糊涂,手里更是一本烂账。”
吴国公被人指着鼻子骂无能,更生气了。
但是,他反驳程鸿朗的话,总能够让他另辟蹊径,巧妙地证明他的罪证。
吴国公最终不敢再说话了。
皇上看了半天的戏,又深深看了程鸿朗一眼,才气呼呼地宣布:“云成一案,证据不足,不成立。即刻恢复云成大理寺少卿一职,另赏黄金白两,算作对他的补偿。”
至于吴国公,则喜提削爵、抄家、流放。
蒋家,则更重一些,男的直接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
到这里,程鸿朗才算是眼神缓和了些。
早朝结束,抄家流放的圣旨就到了吴国公府。
傅倾倾和封凝本来还在为铺子的事情焦头烂额,听到抄家流放的圣旨,直接傻眼了。
“这,这怎么可能?”傅倾倾双腿一软,直接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封凝更是不敢置信:“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百年国公府,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他程鸿朗随意几句,就彻底被踩进了泥里?”
不管国公府里鸡飞狗跳成什么样子。
御书房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皇上笑盈盈地看着程鸿朗:“阿朗,朕果真没有看错你。这个吴国公府,朕早就受够了他们了。不过一个女人,他竟然敢天天跪到御书房门口逼朕。真当朕收拾不了他们?”
程鸿朗听着皇上喋喋不休地话,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外面。
皇上说够了,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皱眉道:“怎么?又在想你家里那个娇气的小丫头?朕真是理解不了你,那样又娇气又作的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勾了你的魂了呢?”
程鸿朗一脸不认同:“皇上,阿瑶她很乖巧。”
才不作。
皇上赶紧摆摆手:“行了,看你这个样子,朕就觉得眼冤,你快回去吧。”
程鸿朗从御书房出来,就直奔家里。
刚到玉衡院门口,就看到傅珺瑶提着裙摆从回廊走来,指尖攥着那半块玉佩,走到他面前时,将手中的玉佩举到他面前,带着嗔怪地问:“朗哥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你一直带着那块,只不过,那天苏明哲带走你的时候,摔碎了。”程鸿朗实话实说。
“从我在你书房中发现这个,我便……知晓了。”她垂着眸,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却还是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耳廓,语气有些晦暗:“嗯。我小时候笨,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才想了这样的笨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