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站起身,对王曼说:“你若是无事,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将作监吧。”
王曼躬身行礼:“是。”
熙和郡主看了王曼一眼,有些不高兴,但她没说。
于是一行人就往将作监而去。
刚到将作院大门口,就看到一身飞鱼服的程鸿朗正脚步匆匆出来。
看到长公主的车架,忙停住脚步,对着刚下马车的长公主行礼:“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指挥使?可是将作监有什么人犯事了?”长公主好奇问了一句。
程鸿朗无奈回答:“没有,是下官有点儿私事求李大人帮忙。”
一听是私事,长公主就识趣地不再问了。
偏偏熙和郡主迎上来,细声细气地问道:“指挥使大人可是要打首饰?”
程鸿朗摇了摇头,言简意赅:“不是。”
熙和郡主也不觉得有什么,继续没话找话:“那指挥使大人是要制作什么精巧玩意儿吗?”
长公主皱眉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就她女儿这突然的装样,什么心思几乎一目了然!
但问题是,程鸿朗他已经成亲了!
她女儿这般上赶着往前凑,是想干嘛?
程鸿朗冷淡开口:“都不是。长公主殿下,熙和郡主,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这就告辞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程鸿朗拱了拱手,立刻转身就走。
熙和郡主则目光缱绻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长公主的脸黑成了浓墨!
“熙和,你跟我过来!”长公主阴沉着脸,转头又回到了马车上。
熙和郡主被母亲突然的严厉吓了一跳,有些忐忑地跟着长公主上了马车。
王曼识趣地跟长公主府的下人往后撤开了一些距离。
长公主一上马车,立刻严厉地问:“你跟程鸿朗是怎么回事?”
熙和郡主有些诧异地望着长公主:“娘,你怎么这么问?我和指挥使大人能有什么事?非说有什么,那就是昨天的时候,我上街的时候惊了马,是指挥使大人带人路过,让手下的锦衣卫帮车夫控制住了马。”
“我心中对他感激,想着找机会报答他一下。可惜他做好事不愿留名,坚持说帮忙的是他手底下的人,跟他没关系。”
“娘,你说,他手底下的人要做什么,肯定是他吩咐的呀。他居然推脱得一干二净,不想认这个救命之恩。是不是品性高洁?”
长公主眉头皱得更紧了。
程鸿朗这人,她虽然接触得不多,但驸马却与他熟识,对他甚为推崇,品性自然是不差的。
但女儿对他的态度,很成问题。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感激之情,升级成崇拜的情绪。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往往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最容易犯糊涂。
长公主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淡淡地开口:“熙和,你年纪还小,还不懂,他现在所处的那个位置,咱们不宜过多接触。”
熙和郡主兴奋的神色瞬间低落下去,头也垂了下去:“娘,你放心,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