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丸计划？”
陈凡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所谓“毒丸计划”，是资本市场中一种极端而歹毒的防御手段。
当公司面临恶意收购时，董事会启动该计划，通过大量增发新股等方式，急剧稀释股权，让收购方的收购成本无限增高，最终哪怕收购成功，得到的也只是一个被严重注水、负债累累的烂摊子。
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焦土政策。
不到鱼死网破的最后关头，绝不会轻易动用。
北极星资本的CEO，那个叫卡洛斯的家伙，竟然如此果决，宁愿废掉整个亚洲分部，也要和苏家同归于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凡淡淡地问道。
他之前隔空“望气”，已经看到了卡洛斯身患绝症的命运，按理说，一个怕死的人，在得知自己有救之后，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才对。
电话那头的苏振华声音充满了困惑和愤怒：“我也不知道这个疯子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仅启动了毒丸计划，还公开在华尔街宣称，苏家动用了‘东方巫术’，谋害了韦斯利总裁，他要动用北极星的一切力量，对苏家，对整个江城的商界，进行无差别的毁灭性打击！”
“现在，整个华尔街都把我们当成了敌人，无数资本正在疯狂做空苏氏集团的股票，股价已经……已经快要跌停了！”
苏振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奋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被人从世界的另一端，用他最引以为傲的商业规则，碾得粉身碎骨。
陈凡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丝寒芒在眼底闪过。
事情，变得有趣了。
那个卡洛斯，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胁，或者得到了某种让他足以无视死亡的承诺，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有点意思。”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能感觉到在北极星资本的背后，有一只更庞大、更黑暗的无形黑手，正在推动着这一切。
对方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小小的苏家。
或许，是冲着江城复苏的龙脉而来。
或许……是冲着他，这个“变数”而来。
“陈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振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慌什么。”
陈凡的语气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仿佛苏氏集团的生死存亡，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不值一提的游戏。
“他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陈凡挂断了电话，然后，当着林清雪的面，做出了一个让她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全球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推特，并且，用刚刚注册的账号，发布了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推文。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照片，是北极星资本CEO卡洛斯的正面高清照。
那句话，是用最纯正的英文写的：
【Carlos,CEOofNorthStarCaital.At3a..NewYorkti,youwilldieoflivercertastasisandsysteirganfaire.Thisisnotathreat,thisisajudgnt.——Fan】
（卡洛斯，北极星资本CEO。纽约时间凌晨三点，你将死于肝癌转移，全身器官衰竭。这不是威胁，这是审判。——陈凡）
一条平平无奇的推文。
一个没有任何粉丝，没有任何认证的新账号。
在每秒钟都有数万条信息刷新的推特上，这条推文，就像一滴水，汇入了汪洋大海，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清雪看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