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一片狼藉。
纯白的丝质浴袍被随意地丢弃在地毯上,皱成一团,沙发上的靠枕也散落得到处都是,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的激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而又靡靡的气息。
林清雪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璀璨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焦距。
她那完美无瑕的娇躯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仿佛一幅被肆意涂抹过的绝美画卷。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就只是那么安静地躺着,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精美娃娃。
冰山,已经彻底融化,碎裂成了一地的冰晶,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陈凡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身上胡乱地披着一件浴袍,手里夹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香烟,却没有点燃。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只是那份清明之中,蕴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懊悔、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回味。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在不久前,撕碎了那座冰山的骄傲和矜持。
失控了。
彻彻底底地失控了。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心性,足以压制住一切外魔。
却没想到,最终却败给了自己的心魔,以及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对不……”
他喉结滚动,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却又说不下去。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已经发生的事实面前,显得何其的苍白和可笑。
听到他的声音,林清雪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陈凡的脸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高傲,也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和慌乱。
那双美丽的凤眸里,一片死寂。
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被她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陈凡的心没来由地一痛,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宁愿她像个泼妇一样对自己又打又骂,也比现在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要好。
“你的病……”陈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尽可能专业的语气说道,“已经彻底好了。不但如此,你体内的经脉也被拓宽重塑,丹田气海凝聚了气感,算是因祸得福,踏入了修行的门槛。”
他试图用这个“好消息”,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而,林清雪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修行?
这些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她只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来,像守护珍宝一样守护的东西,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纯洁和骄傲,就在刚才,被这个男人,以一种最粗暴、最不容抗拒的方式,彻底夺走了。
尽管,那是一场意外。
尽管,她在那场意外中,也曾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让她羞于启齿的快乐。
但,这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
陈凡烦躁地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他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拉她散落在脸颊上的乱发。
然而,他的手刚一伸出,林清雪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向后缩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陈凡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再次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