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长得清俊秀气,怕是抢不到花球,也能被花魁选中。
经过掌柜身边时,祁怀闻到他衣领上极淡的异香。
掌柜递去一张靛蓝面具,边缘缀着孔雀羽,“子时三刻,戴着这个去广场。客官若对花魁无意,这一万金的奖励也是不错。”
祁怀接过面具的瞬间,指尖触到内侧凹凸的刻痕,是个柒字。
回到二楼的客房,祁怀在黑暗中摩挲着面具的纹路。
窗外忽然飘来童谣:
“七月半,嫁新娘
红花轿,白月光
谁家儿郎揭盖头
金锭换成纸钱扬......”
歌声渐远,祁怀推开条窗缝。
浓雾不知何时吞没了街道,更夫蹒跚走过的身影模糊不清,只有他提的灯笼在雾里晕开一团猩红。
“有趣。”祁怀轻叹了声。
他戴好面具走入浓雾之中。
镇子上,广场中央的柴堆已经点燃,戴各式面具的人们围成圆圈,大声吼叫着,拉着手转圈。
“第七位贵客到了。”镇长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他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脸上罩着眼睛突起的面具,手中捧着个缠满红绸的花球。
还有一名女子,跪坐在木台上。云鬓邪簪着朵正是艳丽的芙蓉花。
祁怀从那女子身上,隐约感觉到不寻常的灵力波动。
“规则很简单。”司祭将花球抛向空中,准确无误地落在,一根高高竖起的木杆上。
“第一个爬上去,抢到花球的便是胜利者,能带着奖赏离开。”
本就热闹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蜂拥挤向木杆,双手握住向上爬去。
祁怀趁着混乱,退到圈外层。
这根本不是寻常的民间庆典,那些争抢花球的人步伐沉稳,分明都是练家子。
但祁怀没有在他们身上闻到,和掌柜一样的异香。
每个人没往上爬多少,便被底下的人抓住脚踝,向下拖拽。
不过有些技艺高超的,试图使用轻功跃起,去抓住那枚花球。但
一个个跳着去拉扯他们。
祁怀站在圈外,不合群的举动引起了镇长的注意。
他皱着眉头,紧盯祁怀一举一动。
浓雾向篝火涌去,夹带着那股异香,似乎要熄灭中央的篝火。
祁怀暗中运转功法,篝火燃得更加旺盛,火舌向上飞舞,沾染到火舌的雾气迅速缩回,广场上能看清的范围扩大了一圈。
镇长长手一挥,花球竟然从木杆上跳了下,朝祁怀飞去。
他侧身避开,花球撞到了祁怀身后的石柱上,红绸散开,里面滚出一滩看不清形状的黑色血肉。
“抓住他!”镇长的面具在火光中扭曲,“他破坏了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