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凝凝,眼神晦暗不明,像藏着风暴的深海。良久,他薄唇轻启,对主位上的傅老爷子沉声道:
“爸,我娶她。”
一锤定音!
傅向阳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他……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那个高不可攀、谁也看不上的小叔,竟然真的要娶白凝凝?!
这个他不要的女人,转眼就要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小婶婶了?!
周玉芬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白凝凝赢了!
她看着傅向阳那张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精彩纷呈的脸,心中一阵快意。
这才哪到哪?不过是刚刚开始。
她对着傅清寒,露出一个胜利的、甜美的微笑。
却见男人也正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你、等、着。”
当天下午,在傅老爷子雷厉风行的安排下,白凝凝和傅清寒就去军区家属院管理处领了结婚证。
两本崭新的红本本,像两块滚烫的烙铁,宣告着一段荒唐婚姻的开始。
没有婚礼,没有宴席,甚至没有多余的交流。
傅清寒直接把白凝凝带到了他在军区大院里分到的独立小院。这是一栋比傅家主宅更清净、也更显冷硬的二层小楼,院子里没有花草,只有一片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菜地。
“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一间,我的在最里面。井水不犯河水,明白?”
一进门,傅清寒就扔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径直走向书房,关门声“砰”的一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白凝凝耸耸肩,毫不在意。
井水不犯河水?正合我意。她嫁给他,本就是为了自保和复仇,可没想过要谈情说爱。
她拎着自己那个破旧的行李包上了楼,推开房门。房间很简洁,一张木板床,一个大衣柜,一张书桌,打扫得一尘不染,带着一股属于军人的利落。
白凝凝放下行李,却没急着收拾,而是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一股微弱但精纯的暖流,顺着她的奇经八脉缓缓流淌。这是她穿越而来时,一同带来的金手指——她前世是古武世家的传人,一手金针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
只是这具身体太弱,她的内力十不存一。
刚才在傅家客厅,她之所以敢那么大胆地挑衅傅清寒,不仅仅是仗着胆子大。在她靠近傅清寒的那一刻,她体内的内力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郁结的、非同寻常的气血。
他的伤,在下腹丹田处,是陈年旧伤,经脉瘀堵,气血不通。这在现代医学看来是不可逆的损伤,但在她眼里……
并非绝症。
白凝凝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傅清寒这个靠山,她不仅要靠,还要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而治好他的“隐疾”,就是最好的筹码。
正思忖间,楼下传来了敲门声。
白凝凝下楼一看,只见傅向阳和楚小小站在门口,傅向阳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白凝凝,你给我出来!”傅向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