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任我行言(1 / 2)

任我行与方生二人,一人目光炯炯,一人垂眉沉思,皆不言不语。

陆锋只觉这两个老阴比打哑谜,让人厌恶,但方生态度,兴许会改变武林局势,他去也不得不留下。

待陆锋耐心被耗近半,方生缓缓开口:

“任教主,贫僧想给主持去信一封。”

任我行听罢,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

“想写就写,哈哈哈,方生大师,你可是咱老任贵客,想做甚就作甚。

昨日是有奸猾小人,在客栈里闹,咱老任是为了你和凌虚安全,才如此作为!”

方生听罢,苦笑摇头:

“任教主,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总这般说反话,贫僧都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给主持的信,刚还有些思路,现在却不知如何下笔。”

任我行听罢,却也不恼,嘻哈一笑,对方生道:

“方生大师听你这么说,咱老任咋就成了恶人?”

“任教主我可没说您是恶人,只是你做的好些事情,贫僧实在参悟不透。

贫僧是怕会错意,给方正大师的信写的不妥罢。

贫僧愚钝,还请任教主,再说的明白些,再说的透彻些。”

“那咱老任,就给你说个明白,讲个透彻!

咱老任被东方不败在西湖牢底,关了整整十一年!

咱教主之位被篡,咱亲生女儿没法去养,咱要和东方不败硬碰硬!

但咱也怕有人趁虚而入,背后捅咱刀子。

武当这群牛鼻子,这手总爱往长了伸,嵩山派左冷禅还野心勃勃!

咱老任打算把这两家搞垮,再同东方不败好好掰扯掰扯!

黑木崖和南少林隔了条黄河,现在老任班底都在这,和南少林却也只隔了几个山头。

都说远交近攻,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但咱老任不这么觉得。

这东南、这福州,老任决定接着做做镖局行生意,做做和胡商往来贸易。

卖卖瓶瓶罐罐、丝绸布匹,却也同你们南少林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黑木崖,哈哈哈,咱老任打算先由着东方不败胡闹,到时候咱老任做的有声有色,神教这人心,自然就向我这里来了!

到时候咱上了黑木崖,宰了东方不败,就万事大吉!

咱老任来福州几日,品明白这福州比黑木崖可舒服。

太行山里,苦兮兮的,一到冬天大烟炮吹得眼都睁不开,你看看这多好?这冬天过得多滋润?”

方生听着任我行言语,陷入沉思。

而陆锋听任我行这般说,也在细心思索:

“任我行这话说的甚有道理。

福建虽是被群山包围,交通看似不便,但若是走水路,则南北畅通无阻。

黑木崖在太行山里,哪怕日子过得好,也是走山贼土匪的路子,搞些田产教产,活的远没商贾快活。

任我行若是真一些在福州,靠着海路捞财,这钱攒的定也是快。

是了是了,他还有这么多洞主、岛主,到时候将各方生意整合一番,却也能有起色。

没想到,任我行做生意,却也是个好手。”

任我行这番话听到向问天与贾布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黑木崖日子好不好,二人自是明白。

太行山里,自是易守难攻,可日常生活,却也诸多不便。

日常往山上运送物资,所耗人力,也是不少,冬天一到,大雪封山,更是不便。

而福建,虽说八山一水一分田,听起来同样与黑木崖一般,是个穷山恶水之地,夏天虽难熬,更有台风肆虐,气候潮湿,但是冬天却不苦。

陆路虽难行,但有仙霞岭古道,直通江南富地,更有海船,南北通行。

发财也好,养精蓄锐也罢,对于江湖人来说,是个极好去处。

众人正想着,就听方生缓缓开口:

“这福建,自古是罪人流放之地,没想到任教主自地牢中出,却又自囚于此。”

任我行听罢,哈哈大笑:

“什么自囚之地?哈哈哈,咱老任却极喜欢这福州!

自囚之地?流放之地?都是老黄历啦!

方生大师,想必不知这些海商多富裕,这莽莽山林,又存了多少宝贝?”

方生听任我行这般说,觉得任我行似真的决定在福建发展,而非意在中原。

但任我行打算在福建、在东南发展,却也同少林派重整南少林计划冲突。

方生于心中暗思:

“此事我做不了主,只能让方正掌门来定夺,要我看,重整南少林之事,多半要告吹。

任我行此刻人多是众,若是主持真的与任我行争福建,多半会付出甚多。

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让嵩山派、魔教、武当看笑话。

该死的左冷禅,这嵩山派到他手里,怎么就中兴了呢?”

想到此处,方生不再犹豫,对任我行道:

“任教主,贫僧知道该如何,同方正大师去信了。”

贾布当即取来笔墨纸砚,端至方生身前,方生将笔蘸满墨水,正在砚边刮去多余墨水时,心觉不妥:

“不妥,不妥!任我行若是对我说的是假的,他却不会付出什么,便会将少林拉下水。

少林与武当为盟友,少林若是同任我行合作,这对少林声誉,却是极大打击。”

墨水滴落宣纸上,当即晕染开来。

任我行冷冷望着方生,也不催促。

方生忽叹一口气,在纸上奋笔直书,片刻便已书完百字。

他将笔放在砚台上,看着字迹渐干,叹了一口气对任我行道:

“任教主,我只将你重出江湖一事,告知方正大师,至于后事如何,还请任教主同方正大师来聊。

贫僧说的话,却做不得数。”

任我行扫了一眼书信,对方生道:

“方生大师,你可有信得过弟子在身边?这信由他去送,我再派几人跟着如何?”

方生思索片刻道:

“如此甚好。”

“这弟子姓甚名谁?”

“觉月。”

“贾布,你去将觉月唤来。”

贾布领命而去,没过一会,便将觉月带进屋内。

觉月见方生无损,心中稍安,自方生被任我行叫走,屋内众人,都心有惴惴。

方生见觉月来,便对觉月道:

“我这里有手书一封,你到时候回到寺里,将信交给方正掌门。”

觉月抬头瞄了一眼屋内众人,将信认真叠好,塞入怀中:

“方生师叔,还有什么话要带回寺里么?”

方生摇了摇头:

“只将信带回便好,方正大师若是问你,你就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莫要随意添多添少,随意揣测。”

觉月点头称是,方生将头转向任我行:

“任教主,不知何时启程?”

任我行望着向问天道:

“向左使,却要劳烦你去一趟少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