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哈哈哈,连干三碗酒,等会好好睡一觉吧!
陆锋,你跟咱讲讲,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
陆锋将如何找到何三七,何三七如何偷袭,同任我行细细道来。
这话一半是给任我行说,一半却也是给林平之说。
事将讲完,陆锋拍了拍林平之肩膀道:
“何三七若是不想着杀你,他也不会被你刺死。”
林平之听陆锋将事细细道出,他在前领路时,终于明白为何在前引路时,感觉后背总是发凉。
又听陆锋卖出破绽,引得何三七出手,更觉陆锋江湖经验老到,忙对陆锋致谢:
“多谢陆大哥一路看顾,不然我定会遭了何三七的道。”
陆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天天谢来谢去,没甚意思,你喝了三碗酒,晚上就别回老宅,你寻个房间,趁着酒意,好好去睡一觉吧。”
任我行赶来帮腔:
“平之你去睡吧,陆锋,你若是不累,咱们去寻凌虚找点乐子?”
陆锋不知任我行,打算怎么羞辱凌虚,更没兴致去见,任我行羞辱凌虚,便对任我行道:
“下午遭了晒,一身油泥,我打算泡个澡去歇息。”
任我行也不阻拦,四人说了小半柱香闲话,陆锋见林平之酒意上涌,便带着林平之回去歇息。
向问天见陆锋、林平之离去,与任我行对视一眼道:
“他俩感情还真不错。”
任我行望着陆锋离去方向,同向问天碰了一下酒碗:
“是啊,年轻闯荡江湖,能找到一志同道合的,却也是件幸事。”
向问天一口将酒饮尽,正待说点好听话,就听任我行道:
“喝舒服了,走,咱们去看看凌虚这老牛鼻子吧。”
却说凌虚,遭了余人彦三炮拳,身体受了重伤不说,内心更是难受。
他是武当派,仅次于冲虚的长老,却在青城派弟子手中,走不过三招。
更被江湖左道尽数看见,面子、里子,统统丢光。
他此刻,正躺在榻上,暗暗伤神:
“被青城弟子三拳打成这般模样,实在是无面见人!
只希望何三七能逃的出,将我与方生被困,《辟邪剑谱》重现江湖之事,告诉莆田南少林。
余沧海这老狗,怎么这么好命得了《辟邪剑谱》?
他儿子定是修习了辟邪剑谱,拳劲才这么大!
老道我遭了道,却让方生这老秃驴,看了笑话!”
凌虚在心中骂着,只觉今日阴沟翻船,甚是难受。
小腹遭了余人彦重击,气海更是翻涌,思至难过处,便有吐出一口血来。
血染胸襟,引得武当派弟子一阵慌乱。
方生与凌虚共处一房,见凌虚吃瘪,却在一旁暗暗发笑。
忽而一想,这般幸灾乐祸,却也是犯了痴戒。
忙号一声“阿弥陀佛”,随后叫少林弟子,赶去帮忙。
凌虚呕出血后,感觉稍微舒适,见武当、少林弟子一同伺候他,又哀叹一口气,准备接受现实。
想着已将余沧海手中,有《辟邪剑谱》消息,让三名弟子带回武当,却也稍安数分。
他斜眼看向方生,想着方生定会早已将《辟邪剑谱》默记于心,心中又不是滋味起来,便又吐出一口血来。
方生望着凌虚,一口一口呕血,心中暗思:
“究竟是谁,给凌虚打成这个样子?
我去问他,他也不说,实在奇怪。”
方生正想着,忽见门被推开,定睛一看,却是任我行与向问天。
只见任我行拨开,将凌虚围在一起的武当、少林弟子,在凌虚耳畔,耳语几声,凌虚又是一口血吐出。
任我行嚣张大笑,凌虚挤出几句话来:
“任老魔,你杀我武当友人,定遭报应!”
任我行浑不在意,对凌虚道:
“武林中,你说有多少人知道,何三七是你们武当的人呢?
咱老任这几日,就把福威镖局新总镖头林平之,杀了你武当派烂眼线何三七之事道出。
你猜猜看,江湖上的人,怎么来看这件事?
他娘的,吃个馄饨都怕被人听了秘密去,依我看啊,你们武当派这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凌虚听任我行这般说,心神剧震。
何三七作为武当派眼线,这事若是传出,必遭武林众人不悦。
毕竟酒肆吃吃喝喝,聊聊事情,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自是风声走漏,会带来不必要麻烦。
而武当,只有何三七这一个眼线么?
何三七是挑着馄饨摊,走街串巷,打探消息。
那么卖炊饼的张当归,卖包子的王芍药,会不会也是武当眼线呢?
任我行将凌虚眼珠子乱转,便明白已经破了凌虚心神,他打算,再使使劲!
就见任我行将写着假冒伪劣《辟邪剑谱》的血衣,从怀中取出,对凌虚道:
“凌虚啊,你说你,为何去寻青城派麻烦?”
方生盘坐蒲团,见任我行将血衣取出,又问凌虚这般问题,忙将耳朵竖起。
任我行见凌虚沉默不语,将血衣展开:
“你问余沧海,这血衣为何是他所书,想必你是认出他字迹?
嘿嘿,咱老任今天是想问问你,你就带着这几人,来福州的么?”
凌虚盯着任我行,一言不发,坐在蒲团上的方生,却听出些道道。
他垂头抬眼,扫过一眼武当弟子,心中暗思:
“凌虚和这七名弟子,来同福客栈时,却没受什么伤,十有八九,是遭了诡计,被骗到这同福客栈来。
他同我带着十名弟子同往福州,眼下还剩七人。
嘶~这老牛鼻子难不成和我想到一块?同样派三名弟子回去报信?
又听任我行说他能认得出,这血衣是余沧海所书。
金刚这个菩萨,这老牛鼻子好深的心计!
怪不得他由着我将写着《辟邪剑谱》的血衣带着,原来是打了去寻余沧海,来要《辟邪剑谱》的打算!
天算不如人算,听任我行这意思,他却在余沧海手下吃了憋?
余沧海练了《辟邪剑谱》?
是了是了,若是不练,怎么能将凌虚伤成这般模样?
余沧海武功什么样,我却是知晓,这才过了几日,就能将凌虚伤成这般模样?
《辟邪剑谱》威力这般大?这邪功果然名不虚传!
我要不要练一练?说不定能摆脱这囚笼?
可代价...却也是有些大!”
方生将视线收回,持珠盘坐,心思到底要不要修习《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