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将视线离开田伯光一两半烂肉,歪嘴一乐:
“快乐?啧啧,老夫只有每日清晨,能感受到些许快乐。”
田伯光不明所以,每天早晨,可是他最难受的时候:
“平神医,我这...能治?”
“能能能!都是说了能!你怎还问?”
“哦哦,能就好!”
“就是万一治不好,你可不能怨我啊。
断肢重生,要看运气,若是好了,皆大欢喜。
若是不好,只怕要比现在还要惨哦...
你可要想好!”
“不好是有多不好?”
“那你怕是要蹲着撒尿咯...”
田伯光听罢,脸色铁青,陆锋也没跟他说手术有风险。
他望着笑吟吟看他笑话的陆锋,心中将陆锋祖宗十九代,都骂翻了天。
“砰!”
陆锋一记炮拳,直冲田伯光面门,田伯光还没来得及伸手护住面门,这拳头便到了。
陆锋边打边骂:
“心里暗暗骂我是吧?你不去糟践人家姑娘,我怎会打你?”
田伯光知道这事对他无利,谁让他想糟蹋姑娘?谁让他在背地里暗骂陆锋?
房间不大,田伯光左右腾挪躲陆锋拳头,可怎能躲得过?
左一拳右一拳,没过一会,田伯光便被陆锋打成猪头。
忽的,陆锋将拳头停住,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最近怒气怎么这般大?田伯光平时若是要在心中暗骂我,我多半也是踹他一脚。
青城派闹闹穰穰,我也不会猛力打他们,我这是怎么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难道内力会影响心境?”
田伯光见陆锋停了手,便缩在墙角,他欲哭无泪:
“陆锋他怎么这么敏感?只是暗骂他几句,又没起杀意。”
平一指望望田伯光,又望望陆锋,完全想不明白为何打架。
又观陆锋气色,缓缓开口:
“陆少侠你气色有些不对,气浮于表,应因疲倦过度,导致情志失调、外邪侵袭,阴虚火旺扰动心神所致。
你心火太旺,肾水太足啦。”
陆锋听着平一指插话,连忙去问:
“平神医可有解决之策?”
平一指捻了捻鼠须:
“第一便是吃药,不过我下药狠,嘿嘿,等会你去抓:
黄芪一两,生地黄八钱,白术六钱,淡竹叶半两,生甘草梢半两,木通三钱。
把这些药以水煎之,早晚各服一次,喝个三五天,这病就好了。”
陆锋听得眼皮子直跳,后世中医下方,最多半钱一钱,平一指这药方,却是直接翻了数倍!
他对平一指道:
“神医,你这药量是不是太大了些?”
平一指回望陆锋:
“大么?还好吧。
这是改良汉方的药,不知道哪个瘟生改了药典,这药一开只是一钱半钱,吃了哪里会治病耶?”
陆锋有些忐忑,觉得平一指药方,有点大力出奇迹,生怕这些药灌进肚里,吃出什么病来,便忙问:
“你不是说还有第二策么?”
平一指将鼠须捻成缕:
“第二策啊,简单!
你找个娘们把火泄泄就好了!”
陆锋听后,有些发愣:
“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
“嗨,我就说说时候,不过你等会确实得抓点药,你看看这个田什么光?
他现在不就是这个样子,心火旺,肾水都要溢出来,若是再不治治,过几天定要燥的舌尖溃烂。
你等会再买几两朱砂,我给他配些猛药。
他快不快乐我不知道,但每天早上多难受,我却是知道。”
陆锋望了望田伯光,对平一指闷声道:
“等会我就抓些药去。”
平一指瞥了一眼缩在墙角的田伯光,也不搭理,对陆锋道:
“带我去看看上官云这个老莽夫,任教主估计日后还要用他。
听说受了一身刀创伤,没死真是命大,我去瞧瞧,可别留下病根。”
说着话便施施然迈出门槛,陆锋跟在后面,给平一指指路,独留田伯光在屋里自闭。
后院里,江湖散修每每见了平一指,无不抱拳行礼。
医生,医术好的医生,无人愿意得罪。
万一日后受了重伤,还得罪了平一指,这能救回来的命,也保不齐没。
平一指见后,淡淡回礼,对于散修们这般态度,他早已习惯。
“平神医哎,平神医!”
平一指抬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