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任盈盈踌躇半晌,挤出一句:
“这客栈给你来经营如何?”
陆锋被问得一愣,歪着头看向任盈盈:
“给林平之做吧,我连福州话都说不明白,让我当掌柜,不是难为我么。”
“也行...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任盈盈继续问道,陆锋陷入沉默。
一阵风从门外吹来,陆锋避重就轻:
“我先睡一会,醒了去找林平之聊聊镖局的事。”
任盈盈默默点头,她有点忍受不住尴尬,道声好,便快步往后院行去。
客栈有一直伺候的小厮,领着陆锋寻到一间空房。
空房离余沧海院子不远,依稀能听到青城派四人哗啦啦的搓麻声;田伯光嚷着也要搓几把的叫骂声。
“嘿,这江湖咋被搞成这样了?”
小金循着陆锋味道,来到房间,陆锋揉着小金猴毛,没去管余沧海他们的喧嚣。
他实在有些乏,没一会便进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昨日虽酒喝得不多,但还是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自是因戒酒太久,忽而一喝导致的不适。
往客栈大堂行去,发现空无一人,福州城百姓兴许得了什么消息,知道刚修缮一些的客栈,并非什么善地,自是无人光顾。
陆锋向店小二一打听,发现却是他是第一个醒来,各房各院喝了通宵大酒,正睡得香甜。
要一碗白粥,拌些肉松,就着咸蛋吃了个大汗淋漓,感觉身体舒畅了不少,便出门直奔林家老宅。
林家老宅已经简单修缮,昔日被撞断的门栓,已经换成新的,黑漆大门也重新漆过,匾额上“林宅”也描上金漆,不复昔日颓败。
门房自是认识陆锋,不敢拿乔让陆锋在门房等着:
“陆少侠,屋子里好些地方漆没干,味道也不甚好,你在小亭等着如何?”
陆锋点点头,随意坐在亭内石凳,望着门房一路小跑往后院行去。
没过一会,又来几名女仆,送上茶水及各色点心。
花草树木已有园丁修剪,不复昔日荒园模样,林平之养的那群狗,在阴凉处或打闹或休息。
榕树下挂着几只鸟笼,婉转鸟鸣自此传来,林平之大步行来,见面便高呼怠慢:
“陆大哥,你怎来了?昨天最后那几碗酒,我实在饮得猛了,你来时候,我还在蒙头猛睡呢!”
陆锋起身来迎:
“我却还好,没人来灌我酒,就起的早些。”
林平之给陆锋斟了一杯茶:
“陆大哥可有什么事情么?”
“却是一桩好事,看你愿不愿来做。
昨天圣姑来询我,要不要当客栈的掌柜。”
陆锋喝了一口茶,林平之亦然。
林平之没插嘴,耐心等待陆锋下文:
“我回绝掉了,一是没这心思,二是不愿管这事。
便向圣姑推荐了你,你可有兴趣?”
林平之听后,沉思片刻:
“自是好的,客栈活计多数是昔日老伙计,我都熟。
就是客栈这些客人...想来这客栈以后也不会接待什么客人吧?
与其说是掌柜的,不如说是这群人的管家?”
“也可能是狱卒。”
陆锋实话实说。
林平之陷入沉默,心中细细思量:
“日月神教下属的洞主、岛主、散修们,却还好说。
虽都看着凶悍不似常人,各有怪癖,却并非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