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任盈盈并不知道她胡乱编造的《辟邪剑谱》被方生、凌虚发现。
若是要知道,她多半会笑到肚子疼。
但即便不知道,也妨碍不住她现在开心!
毕竟卢老大,是个知心得体的体面人。
任我行上船后,便被卢老大领着,在浴桶里泡了个痛快澡。
往日纠结成一团的头发,也被卢老大细心拆开,更是寻了丝瓜瓤,将任我行身上陈年老垢,皆数除去。
随后又使了粗盐,将任我行皮肤细细磨过,胡子也被精心细修。
待浴桶换了三次水,任我行终于舒坦了。
换上一身新衣,竟也显得神采奕奕,恢复了些许教主气势。
有一说一,梅庄四友将任我行养的很好。
虽说肉食全是鸡肉,但并不短缺,偶尔也会送些时令果子下去,给任我行打打牙祭。
任我行在地牢,虽遭寒毒侵蚀,但往日打打太极,给自己身体保养的也是极为健康。
就是,这脸白的有些不像话。
因为见不得阳光,皮肤苍白的显得极为邪异。
苍白而带着些许褶子的脸,配上花白头发,活脱脱一个中年老白脸。
待任盈盈等了近两个时辰,再见任我行时,感觉任我行似同小时候见得模样,变化却不大。
“盈盈,取了面纱,让爹爹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
任盈盈依言将面纱取下,就见任盈盈眉眼三分清郁,七分皆是英气;口鼻三分柔美,七分均是坚毅。
此等面容,斩不斩男难说,但是绝对斩女。
任我行见女儿长成了男儿样,心知这些年应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小时候,小小一团,是个小小圆脸,长大了却好似男儿。
爹爹不在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罢?”
任盈盈给任我行斟了一杯茶:
“说实话,还行。
东方不败给了我圣姑名头,在教中却无人愿意惹我。
更是将【三尸脑神丹】与其解药交给我,往日里那些洞主、岛主,却也对我言听计从。
大了些,绿竹翁便带我离开黑木崖,住到洛阳城绿竹巷,平日里弹弹琴,养些鸡鸭,确也过得还算舒服。”
任我行将茶水一口饮尽,任盈盈便又斟一道: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有一天,陆锋这小子把嵩山派高克新宰了,又被绿竹翁瞧见。
我本打算在洛阳城看看热闹,但嵩山派又把黑锅给我神教来背,我便将向左使唤来。
他说爹爹您还活着,我想着,你若是活着,若能被救出来,定要和东方不败真刀真枪打过一场!
便起了将自己名号打起来想法,狠狠坑了嵩山派一把。
又好奇陆锋这小子身上有什么秘密,便一路追到福州,得了《辟邪剑谱》。
后面的事情,我都与爹爹讲了,这次我们回福州,说不定还要打几场硬仗!”
任我行将茶喝去半杯,门忽被敲响,任盈盈将面纱重新戴好。
就听门外卢老大在说:
“教主、圣姑,上官长老醒了。”
待任我行见上官云时,陆锋正给上官云行针,疏解经脉。
任我行见状,例行赞美起陆锋来: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本事!
我替上官长老谢谢你,若不是你,上官云这老莽夫也不会这么快醒!”
此刻,上官云刚刚转醒,见到收拾立整的任我行,极度激动:
“教主!教主你真的活着!”
任我行快行几步,坐到上官云榻前,握着上官云的手:
“哈哈,老子当然活着!快仔细看看,我这十一年可有什么变化?”
“教主风采依旧啊!”
“咦,你这老莽夫,嘴怎么变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