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临黑木崖,枫燃赤焰,几棵崖柏,在板岩中翠绿依然。
二人所在凉亭,立在宛如天柱般山峰上,虽仅几百米高,但甚是陡峭,非常人有胆爬上,欣赏美景。
贾布、上官云被扰了棋兴,均有些微恼,二人来这次凉亭下棋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躲一躲这几日阴沉不定的杨莲亭。
可恼火却不适宜向手下来发,贾布接过手下递来的细竹筒,见火漆完好,便将其扣开,取出一其中纸卷。
刚刚看完,面色一变:
“他娘的,秦伟邦这个棒槌!桑三娘这个蠢货!”
上官云听贾布这般说,也起了好奇之心,忙将纸卷哪里,仔细一观,脸色变换数次,也骂将出来:
“桑三娘这个骚娘们,就是个灾星,却也是活该!
秦伟邦估计也是耐不得桑三娘这般!
咱们怎么办?去福州?”
贾布沉思数刻:
“点齐人手,我们先下山,路上再慢慢盘算一个章程!”
说罢,贾布便起身,准备走出凉亭。
上官云见状,却不急,反而将玉石棋子收纳好,抱起棋盒:
“嘿嘿,一路无聊,这棋子还是带上的好。”
贾布见上官云这般,知道上官云这阵子下棋上瘾,更是读了几本棋谱,日日拉着他下棋。
奈何上官云实在是个臭棋篓,贾布日日与他下棋,都觉得棋艺退步。
此刻,夕阳至,金光打在红枫上,更显红叶妖艳。
福州城残阳已落,天空泛起粉嫩云彩,福威镖局院内众人,更是握着刀兵,打算奋力一搏。
任盈盈得了胜,便不再顾忌秦伟邦,派人在福威镖局对面茶楼屋顶,安排了人手观望。
见院内有异动,忙做起预警。
蓝凤凰得了预警,未等院内秦伟邦有所行动,便抛射了一轮箭矢。
箭矢部分没有箭头,而是绑着装满各色毒粉的瓷瓶。
秦伟邦见抛射袭来,忙喊着院中诸人散开,箭矢因隔着墙,抛射的角度颇大,准头着实不好。
除了两名运气实在太差的青旗弟子,被箭矢射中,其余人皆数躲开。
可箭头上的瓷瓶撞击地面,扩散的毒粉,却没几人躲开,瞬间便起了一阵呛咳之音。
秦伟邦未料到院外之人,会行这般策略,也被呛出眼泪鼻涕,好生狼狈。
见院外警觉如此,却也不敢再派人出城,心知若是硬冲,定会吃下大亏。
知道事不可谓,心知哀叹一句,怒骂几声:
“我秦伟邦今日,怕是要交代在福州城了!
狗入的桑三娘,烂屁股的杨莲亭,你二人坑死老子了!”
手下之人,刚刚提起的士气,被彻底打散,纷纷望着秦伟邦,期望他下个决断。
秦伟邦心死,都是日月神教教众,若是此时服了软,向问天应不会赶尽杀绝,又望了望从江西就同他一路拼杀的老部下。
他心一横,准备投降!
就见秦伟邦扯着嗓子向墙外喊话:
“向左使?圣姑?可否与我聊聊?
都是神教教众,莫要窝里斗,让旁人笑话!”
向问天、蓝凤凰听秦伟邦这般说,对视一笑,并未答复,反而支使手下,又抛射了两轮箭雨。
秦伟邦被打的火冒三丈,却也不敢出言再骂。
墙外这般做派,让他心沉入谷底,为了求生,他将面子抛下:
“圣姑!向左使!
我愿投降!可否谈谈!”
可墙外,依旧没有回应,好在这次没有箭矢再来攻。
秦伟邦被墙外这般架势,搞得内心忐忑,不上不下。
残阳退去,半轮明月,挂在天顶。
秦伟邦在同手下清点福威镖局内,还有多少米粮时,风忽起,将阵阵肉香,从院外传进院内。
有煮肉香,有烤肉香,有鸡肉香,有猪肉香,肉香中更是裹着浓烈的各色香料味,闻得人饥肠辘辘,口水直流。
秦伟邦知道这是向问天施展的攻心之策,气的本就满是血丝的双眼,更是赤红!
可形势逼人,秦伟邦只能默默忍受。
墙外,陆锋正给烤鸡翅膀上刷着蜂蜜,待到鸡翅颜色微微变红,便用长筷捡起。
向问天吃的满嘴流油:
“你这贼小子,鸡翅烤的甚是好吃!
黑胡椒味的再烤几只!这刷蜜的确有些甜腻。”
蓝凤凰将鸡翅取来,也不顾烫,一扭一拉,将骨头直接取出,两口将其吞下:
“黑胡椒的哪有刷蜜的好吃,向左使,糊涂啊!”
陆锋却将长筷一抛,抓起鸡翅:
“我才不烤,烤了这么半天,我都没吃几口!”
说罢,便如同蓝凤凰那般,一扭一抽,吃起无骨鸡翅。
三人说话时,暗暗施了内力,清晰传入福威镖局院内。
秦伟邦明白,这是三人在故意说给院内之人来听,虽气,但也只能默默忍受,连射几支箭,扰三人雅兴的想法都没有。
此刻他正抱着大碗,吃着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