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一夜安眠,太阳又升,有些多云,醒来时甚是安逸。
他赤脚下床,却钻心一痛,原来是小金将桃核乱丢。
此刻小金,蹲坐在桃筐里,闷闷不乐。
小金昨夜没少被它心中那位坏女人折磨,毛被揉了又揉,肚子被摸了又摸,连尾巴都被打了个结。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得,当早晨被任盈盈放回时,彻底怕了,连状都不敢告。
它已经认可陆锋的话,他们两人,真的打不过任盈盈这坏女人。
陆锋却不知这些,简单洗漱后,将桃筐和竹篓带到楼下,他决定吃过早饭,就出发,直奔汉口。
客栈大堂,陆锋又点了两碗牛肉面,可面端来,发现小二并未端来他喜爱的细面,而是两碗又宽又厚,宛如裤带的粗面。
“客官莫急,我见你今早就要远行,特地让厨房下了粗面。
客官是第一次远行罢,我有一经验告知客官。
若是投店住宿,吃些细面,甚好,汤汁吸得足,消化的也快。
但若是远行,最好吃些粗面,与细面不同,粗面消化得慢,在腹中停留的更久。
依您这肚量,两碗粗面下肚,日落时分,都不会觉得饥哩!”
陆锋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言论,细细思索,觉得极有道理。
便动筷嗦面,大口吞入。
临走前,店小二又为他拿了五张烤得干硬紧实,宛如馕的白面饼,一袋牛肉干,一竹筒桃汁。
陆锋大为感动,只觉店家服务实在周到,连声致谢。
任盈盈在客栈二楼,望着陆锋牵马离去背影,觉得陆锋冒失的宛如雏儿一般。
若不是她叫绿竹翁上下打点,怎会让他这般安逸?
她将绿竹翁唤来,开口询问:
“你觉得他会向何处?”
“我觉得应是荆州或者汉口。
若要断他去往何方,只需要看他是在汉水东岸走还是西岸走则可。
若是东岸,目的地便是汉口,若是西岸目的地便是荆州。”
任盈盈闻言点了点,心道有理。
她虽闯荡江湖多年,但对于一些弯弯绕,也并不明白,还需绿竹翁这样的老江湖,指点一二。
常人哪里会想到,只需看从河岸那边走,就可判断对方目的地呢?
若无江湖经验,只能一路苦苦追赶。
陆锋出了襄阳城,又回望数息,心道从福建归来,就在襄阳城多住一段时日,将城中大街小巷,尽数走遍。
他行至渡口,步入渡船,至汉水东岸。
此时已近九月中旬,只有早晚阴凉。
云层渐散,他确定马匹安定,便在船舱中躲阴凉。
汉水在襄阳附近,甚是宽阔,宽度堪比黄河。
他又想起在洛阳城,梦中梦到宛如黄河,浩浩荡荡的一剑。
他望着汉水,痴痴发呆,直到渡船靠岸,才缓缓醒来。
重新坐在马背上,他以指运剑,比划起来,他隐隐摸到一丝关窍,但依然懵懂。
他心中隐隐察觉,若是悟透,他便可以使剑,刺出音爆。
陆锋控制着马速,不急不缓的行着。
此时此刻,同样骑马的,还有嵩山派“大嵩阳手”费斌。
他带着十八位嵩山派弟子,正一路疾驰,此时已至华阴县城。
一行人十九人,带着四十匹马,一路换乘,就是为了给岳不群送信。
晌午时,马至华山脚下,费斌派六名弟子,看管马队,带领十二人,直上华山。
一行人施展轻功,在华山陡峭山路上疾行,终到华山派大殿门口。
岳不群见到费斌时,甚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