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小童,报官去了,嘿嘿,看五岳剑派窝里斗,甚是有趣。”
屋内未传回应,琴音又起。
陆锋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他梦到了高克新。
梦中高克新临死前的眼睛,从不甘化为怨毒,这怨毒中透露出无尽杀意与不甘。
这双眼睛将陆锋牢牢盯住,无论陆锋如何逃避,都难逃视线。
他想从梦中醒来,但仿佛魇住一般,难以醒来。
他惊惧到极限,就见一道剑光,狂野而至,这一剑浩浩荡荡,将这高克新眼睛劈的粉碎。
陆锋此时,也从梦中醒来,他猛地从床上做起,发现汗早已将床铺浸湿。
他想寻些水喝,可月光不在,房间甚是阴暗,他便摸索着下床。
壶中凉茶甚苦,陆锋喉咙微动,不管苦涩,灌了一大口。
“做了亏心事,真有鬼敲门啊。”
陆锋将被汗液浸湿的小褂脱下,打着赤膊,坐在窗口。
小金见陆锋醒来,蹦跳着来到陆锋身边,蹲坐在窗台。
云很厚,甚是闷热,好似有雨将下。
陆锋不敢入睡,唯恐睡着,高克新那双眼睛继续盯他。
他又想起梦中狂野又浩荡,宛如黄河奔涌的一剑。
他右手做剑指,向前一刺。
“砰!”
这一刺甚快,指尖快速划过空气,竟发出爆响。
陆锋来了兴致,将剑取来,运足内力,模仿梦中那一剑。
但这次,没有以指为剑那般迅捷,也未刺出爆鸣之音。
“这剑有重量,指无重量,所以我没法再施展出那般速度。
内力还是不足,若是内力足够,这一剑估计哪怕穿着重甲,也能将其一剑刺穿。”
陆锋思索片刻,施展起混元剑法。
陆锋混元剑法已练的纯熟,杀死高克新那两剑,只是散招,是情急之下下意识所为。
无意两剑,便已得战果,他好奇将混元剑法完整施展,会有多大威力。
随着一次又一次练习,陆锋内力缓缓增长。
街上更夫,敲响五声梆子,此刻,已近天明。
房顶传来雨滴落下声音,这蓄势一夜的雨,下了。
窗口传来一阵凉风,陆锋贪婪享受着夏末难得清凉。
他收剑入鞘,往床上一躺,渐入梦乡。
雨声渐大,将劳德诺从梦中吵醒。
他望着洛阳暴雨,心思后日行程,是否会被影响。
他推门到小厅,听到陆锋正轻声打着呼噜,他便未叫陆锋,独自下楼吃饭。
粥喝到一半,忽然有一人在他面前坐下:
“劳德诺,高克新死了。”
正埋头喝粥的劳德诺将脸抬起,望着对面那人,他心有茫然,以为听错:
“什么?”
对面那人紧盯劳德诺双眼,将字眼咬的极为清楚,声音不大,一顿一顿的说:
“高克新,昨日,死在离这不远的巷子。”
劳德诺将手中调羹放下,思索片刻,正言道:
“昨日下午,我俩见面,先讨论华山派岳不群派人去福建福威镖局盯梢真意。
华山派因有一弟子,疑似打开任督二脉,这次与我同行,我俩便商议将其引入嵩山派事宜。
聊了能有大半个时辰,便各自离开。”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
“将你的剑,给我一观。”
劳德诺脸上略有不悦:
“陆柏师叔,你在疑我?”